“爹娘,儿子不孝!只是,儿子实在不想,继续看着妹妹如此辛苦。妹妹该找一个好人家,好好的过属于她的日子,而不是让我拖累着。相信如果爹娘还在世,也会同意我如此做的,是不是?”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叶凌的声音很低很低,低到几乎只有他自己,才能听清楚。
没有人知道,叶凌究竟要做什么,就连跟在叶凌身边的秋北,也只知道在叶凌高中状元的这一个晚上,叶凌跪在叶方夫妇的灵牌前,跪了整整一夜。
叶凝悠自是看出了叶凌的不妥,只是见叶凌似乎不想说,只得让锦秋拿了一个瓷瓶,送到了秋北手里,叮嘱秋北要好好伺候叶凌,看着叶凌每日服用一粒瓷瓶里的药丸。
秋北自是应承了下来,几乎是拍着胸脯保证,定然会尽心尽力的伺候叶凌。
叶凝悠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这一日,叶凝悠原本准备前往悠然医的,却不料下人来禀报,易阳侯来了。
想起那一日的不欢而散,叶凝悠脸上的笑意,就略略淡了几分。
不过,叶凝悠到底是没有忍心,将易阳侯拒之门外,而是让人将他迎到了花厅。
而易阳侯见了叶凝悠,还不等她开口说话,他先是冲着叶凝悠来了一礼,将叶凝悠吓了一跳。
“妹妹,兄长来给你赔罪来了!”易阳侯面色诚恳的说道。
见状,叶凝悠暗叹一口气,到底是心软了下来,连忙伸手扶了易阳侯,说:“兄长莫要如此。那天之事,原也是我过激了。”
易阳侯心无芥蒂一般的摆着手:“哪里是妹妹的错?是兄长说错了话,这才惹得妹妹不悦。只要妹妹能够原谅兄长,让兄长做什么,兄长都是心甘情愿的!”
“兄长无须如此,我……”叶凝悠略微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不曾当真怪过兄长。只是有些事,我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去做。”
易阳侯眼底掠过一抹晦涩,随后笑道:“兄长明白了。其实兄长仔细想过,那一日妹妹所说的话之后,觉得妹妹所言不错,只要我们兄妹情义在,妹妹是姓秦还是姓叶,又有什么关系呢?”
“是,多谢兄长体谅。”
易阳侯微微迟疑了一下,说:“只是,有一样妹妹说错了。侯府的东西,旁的妹妹都可以说与你无关,都可以不要,但是母亲留下的嫁妆,原本就该是妹妹的,妹妹可不能不要!”
“这……我尚无婚嫁之意,说这件事恐怕是为时过早。”
“哪里早了?妹妹可知京中勋贵人家,都是在自家女儿一出生起,就开始早早的预备嫁妆了?”
“兄长……”
易阳侯不容分说道:“妹妹,即便妹妹不要侯府的东西,也该收下母亲留给你的嫁妆!”
叶凝悠微微沉吟了一下,才点头道:“是,多谢兄长和嫂嫂!”
“与兄长无需客气。至于你嫂嫂,你要谢就到她面前谢去,也好替兄长说说好话。”易阳侯苦笑着:“妹妹是有所不知啊,你嫂嫂知道我得罪了妹妹,是好一番埋怨,直说若不能求得妹妹原谅,就要回娘家去呢!”
闻言,叶凝悠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这是害的人家夫妻吵架了吗?
“妹妹,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妹妹就随兄长回侯府,也好让你嫂嫂消消气,好不好?”
面对易阳侯满是期盼的目光,叶凝悠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下来。
出门的时候,还多了一个小插曲。
自从那一日,叶凝悠谁也没带,出去了几乎一整天之后,这一次锦纹她们无论如何也不肯,再放叶凝悠自己出去了,几乎要跪在地上,死也不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