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一瞬之间仿佛寒冰一般凝结,将巨大的无形压力尽数传给了唯一在场的两个‘当事人’,一股寒意,瞬间便在压力生成的刹那笼罩了三个人所置身的‘小小’空间,让皮尔斯与舒尔哈齐两个人感到了‘切肤’的寒冷。
此时此刻,就算皮尔斯和舒尔啥齐脑子再笨,思维再愚钝,也从叶飘表现出来的状态中,清楚地感觉到了叶飘对‘那个人’的‘在意’程度。
虽然,皮尔斯与舒尔哈齐两个人都清楚地知道叶飘与利奥特两个人之间的‘奇特关系’,同时还清楚地知道叶飘内心里对利奥特这个‘亲生父亲’存在的恨。
但是,直到现在这一刻,两个人也无法确定叶飘心里对于利奥特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心态,叶飘刚刚表现出来的‘关切’与‘寒冷’到底意味着什么,两个人面对着眼前的叶飘,也根本无从猜测。
不过,现在两个人却能十分肯定的确定唯一一件事情,那就是,叶飘对这个答案很‘在意’,而且是非常非常的‘在意’,并且,如果不再把这个答案告诉给眼前这个金发白衣,眼瞳里已经渗出了血丝的少年,空气的寒意,绝对会在下一刻不受控制的变得‘一把把’‘锋利’的寒刃,让自己尝到千刀万剐的‘美妙’滋味。
从寒冷空气引起的思绪中迅速跳出,恢复了‘一贯’的‘敏锐’,皮尔斯沐浴在‘强冷’的空气之中,强忍着打喷嚏的难过冲动,迅速开口,吐出了叶飘刚刚指名想知道的答案,完全不敢再做任何的耽搁。
“殿下,请您先不要着急,事情并没有殿下想象的那样糟糕,利奥特公爵,也没有蒙神荣招而故去,他很好,嗯,至少现在很好,很安全,并没有生命危险。”
话音说到这里不自然的微微一顿,皮尔斯紧缩着冻的已经开始发僵的身体,用眼角瞄了圆桌另一旁的叶飘一眼,待看到叶飘的确没有其它‘过激’的反应之后,才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憋在肺内的空气,将自己口中的话语继续了下去。
“事实上,自从殿下您在大草原让败军将领将‘那番话’带给陛下的那一刻起,陛下就对利奥特公爵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巨大转变,不但恢复了利奥特元帅的军中职位,更是为利奥特公爵请到的太阳神殿的白衣主教来为利奥特公爵治疗,虽然,陛下请到为利奥特公爵治疗的并不是太阳神殿十大红衣主教,治疗的效果也只是仅仅能维持着利奥特公爵的生命,其它一切完全没有任何起色,但是,我去探望利奥特公爵时,公爵曾亲口对我说,他对于现在这种能够减少他每日里痛苦的治疗已经很满足了,这样,至少能让他在‘走’之前过的舒服一些,而且,公爵还说,他现在的伤,就算是太阳神殿的红衣大主教来了也无法治愈,除非教皇亲临,否则,他自己最多只有一个月的命,现在,算算日子,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公爵的身体,也已经很不好了,不过,殿下,我皮尔斯可以用我的生命保证,在我出发之前,公爵大人的生命是无碍的,身体,也还可以支撑着去花园里晒晒太阳,绝对可以支撑到殿下去见他最后~~~~~~~~~~~~~~~”
长篇大论似的话语在叙述到最后的阶段时,突然没有了生声,皮尔斯在将话语进行到了最后,才发现自己到底犯了怎样的错误。
忌讳,妈的,自己怎么会愚蠢得犯了这样一个忌讳,在一个儿子面前,去提及老子的‘末日’,就算这个儿子与他的老子有着深刻到几乎不可能和解的仇恨,自己这种做法,也无异于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墓坑,亲手把自己给埋了。
冷汗一瞬之间从额头上泉涌一般渗出,皮尔斯仿佛突然停止了呼吸一样,狠狠的将最后那两个字噎进了喉咙,然后,整个人再也顾不得空气之中散发的寒冷,直挺挺的从椅子上滑到了地面,将自己满是冷汗的额头,撞在了硬梆梆的地面之上。
“殿下,请原谅,殿下,皮尔斯失言了,皮尔斯说了一句最愚蠢的话,冒犯了殿下,不过,皮尔斯真的是无心之失,请殿下看在皮尔斯一直忠心耿耿的份上饶过皮尔斯这一次,皮尔斯保证绝没有下一次,绝没有。”
将额头在坚硬的地面上磕的声声作响,甚至磕出了一块青紫的印迹,皮尔斯用上了自己所能想出来的最能表现自己忠心与悔悟的词语,全力的为了自己的小命进行着最后的拼搏与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