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的正顺手的新军突然退却了,这让城墙声叛军士兵紧绷的神经突然断了下来。这一时刻,他们不知道对手想做什么?士兵们想不明白,连督战的周师爷也没想明白。等叛军明白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这一次进攻根本就象新军把叛军耍了一次。
当叛军士兵觉得可以松口气的时候,新军的炮兵阵地突然开火了,而且火力很凶猛,密集的炮弹瞬间就将城墙淹没,叛军士兵们终于明白了,周师爷也明白了,原来炮火还可以这样使用。所有的一切都要归功于迫击炮那灵活的射击方式,新军这一超前的武器,这种可以近距离火力支援的火炮,给叛军的士兵好好的上了一课。
炮击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停止,这时候的城墙上犹如地狱般的恐怖,到处的受伤哀号的士兵,到处是死不瞑目的士兵,一些死去的士兵致死都睁着眼睛,眼神里是一种不敢相信的神情。鲜血把城墙上的青石染红,无法渗透的血水顺着城墙上的排水沟脉脉的流淌,血腥弥漫,气氛凝重而悲凉,散发出一种令人呕吐的窒息。从开始新军开始进攻到现在,时间也不过过去了两个小时多一点,而在东门督战的周师爷手上的精锐部队已经损失大半,看着这一切无法理解的局面,周视师爷心里猛的打了一个寒战。
总算老天帮忙,原本已经很阴沉的天空,这时候越发阴森,还刮起了大风,并开始下起了雪,雪花由小而大,而且是越下越大,整个天空也暗了下来,新军的后续进攻被老天爷用糟糕的天气阻止了。
“大人,第二进攻梯队一切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冲锋。”赖汉英来到李秀成跟前,敬礼后汇报。
“算了,今天就到这吧,别把他们逼急了,我要让他们有劲也使不上,命令全军,停止进攻。”
城墙上的血流很快就在寒冷的天气中凝固了,形成了一片红色的冰层,随后被漫天的雪花披上一件白色的外衣。新军消失在城外,周师爷才迈这颤巍巍的脚步走上这炼狱般的战场,士兵们在打扫战场,一具具尸体被沉默的士兵们搬运下去,伤兵的哭喊声让周师爷心里一阵阵的发紧。周师爷两只眼睛已经失去了神采,呆滞的看着这一切,突然周师爷才想起些什么,在卫兵的簇拥下往内城快速的赶回去。
棋已入中盘,从张键打入后棋盘上就开始出现浓烈的火药味,不甘心打入一子被鲸吞的张键悍然出动,现在在外围交换几手,让杨一的黑棋变的稍微薄一些后,立刻就放出胜负手,160手,靠,强烈的一手,逼着杨一来吃白棋。杨一丝毫不退让,162手长,不给黑棋借劲的机会,双方你来我往,开始这殊死的决战。战场上的硝烟已经散去,密集的怖旧是硝烟弥漫,两个专注于棋盘上的人根本没有注意到李秀成的到来。棋盘上局面出现了重大的变化,可以说是天翻地覆,张键出动打入的一子把杨一的基本空完全破掉,可杨一 利用攻击也把周边的一些白子吃了进来,双方在实空接近,眼看就要形成一盘大杀小输赢的棋。
也许是对官子没信心,局面略占上风的张键又生变故,在原本看起来双方都可以平稳收官的地方大打出手,逼着杨一跟他对杀,局部的对杀是杨一不利,但张键边上有孤棋,杨一连扯带拽,一口气把张键片上的孤棋也卷了进来,局面越看越复杂。由于是胜负关键的地方,双方下的都很紧凑,几块棋纠缠在一起,不过看起来张键的形势较为有利。随着杨一落下一子,张键苦苦思索后看看杨一,无奈的说道:“是三劫连环,原以为应该是我快一气的劫杀,没想到你有先断一下送一子,然后扑进来打劫的好手。呵呵,这三劫连环的棋居然能下出来,倒也是件奇事,不旺我们辛苦一番。”杨一也笑了起来,一盘搏杀激烈的棋局居然以和棋为结束,到也是件快事。
杨一支开左右,屋子里只留下张键和李秀成,三人一席密谈一直持续到傍晚。密谈的途中,余薪,赵本初也被叫入,许久才出来。这一个下午,这件屋子里的人究竟谈了些什么,除了当事人,没有别人知道。
奕忻拼命想从周师爷的脸上看到一点好消息的迹象,但他失望了,周师爷的脸苍白的想一张白纸,两只眼睛里发出呆滞的目光,甚至还有一丝恐惧。
“战况如何?”奕忻抱着最后一线希望问道:
周师爷无奈的摇摇头,整个人看起来很疲惫,看来今天给周师爷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将近二十万人防御的北京,原本以为,虽然不敢说固若金汤,但充足的粮草和弹药,守个一年半载的应该没问题,谁知道新军的攻击力竟然如此强大。周师爷觉得自己已经是万念俱灰了。
“妈的,和姓杨的拼了!”奕忻咬牙切齿的说到,脸色铁青。
“皇上,听微臣一句,还是突围吧,我们人还算多,微臣筹划一下,也许还能逃的出去。”周师爷在尽自己最后的职责,力劝奕忻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