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芜夏却是毫不在意,凤眸看向护宗长老,自有一股睥睨气势,只一眼,她便转身看向了下方的比武台,伸手指了指,“所以根据你们的职责,我们现在难道不应该讨论那些弟子的死活?你看他们都没力气叫了,再这样下去怕是要不行了,你们却都不关心一下,他们真是太可怜了。”
听到这话的众人嘴角抽搐不止。
这些弟子的死活,还不是你一句话那么简单,你这个始作俑者还好意思说他们可怜?
你还要不要脸!
不等谁开口,她又笑着道:“还是说,在护宗长老们眼中,弟子的死活根本无关紧要?也是,我们朱雀一支宗主的性命,在你们眼中也是可以随意折杀的,更何况几个玄皇修为的弟子?”
诛心之言却是句句戳中要害,直捣黄龙,几个护宗长老瞪着她竟是无言以对,几乎快要被她气爆了。
秦芜夏笑着道:“其实我们朱雀弟子很善良的,可比武台上刀剑无眼,他们也不得不全力以赴啊,你们有时间跟我打打闹闹,就没空出言让他们认句输?这么简单的事情,非要拖到现在,也怪赛台上的弟子们可怜,他们的长辈只顾得自己娱乐,也不管他们的死活,实在是太可怜了。”
她清婉的声音包裹在玄气之中,传遍了整个练武场,不少人听得嘴角抽搐眉眼狂跳。
难道刚才发生的一切,真的不是她和朱雀弟子们相互配合,故意转移众人的视线和注意力,拖延时间?只能说,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还无耻得这么有技术,叫人措不及防。
不过他们这次是真的冤枉秦芜夏的——她可没料到朱雀弟子们会突然起哄。
众人此时颇有些同情总宗的护宗长老们了,当然,也只限于同情,他们大都还是支持朱雀一支的,谁叫人家有炼制七品丹的高手,还给出了一百年这个不短的期限呢?
这么诱人的条件,但凡有些抱负的世家族长都不会忍心会拒绝的。
站着的几个护宗长老被气得气血逆流,额头青筋暴跳,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表情看上去格外的扭曲吓人。
总宗普通长老们相互交换一个眼神,眼中都露出狠色。
察觉到这一幕,秦芜夏裹着寒芒的凤眸之中露出一抹讥讽之色,一闪而逝,不等他们有所行动,她已经浅笑着看向了护宗长老道:“你们别瞪着我,瞪着我也没用,根据尚武赛的规矩,赛台上生死由天,哪怕是族长都不能插手,在场这么多人看着呢,我一个小小的分支少宗主怎么能明知故犯呢,你们说是吧?”
大秦家不少人真的快要被她气死了。
你也知道有上万双眼睛看着?先破坏规矩的是你们朱雀弟子,现在你还有脸反过来跟我们讲规矩!
可偏偏的,他们朱雀一支可以不要脸,总宗却不能不要脸。
经秦芜夏的一席话,总宗那些原本想动手的某些人都忍不住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不得不歇了心思。
那名受伤的蓝袍护宗长老在压抑了几息后,便忍不住再度喷出一口血来,一双阴冷锐利的眼睛扫向赛台,“你们还不快认输,难道真的想死不成!”
包裹在浓浓玄气之中的声音格外的咬牙切齿。
赛台上,十名早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弟子这才想起来,连连告饶认输,秦芜夏回头使了个眼色,朱雀弟子们这才扬手将祥瑞之火收回了手中,冷冷的一脚将他们踢下赛台。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秦芜夏和十名朱雀弟子却是清楚,这十个人已经被祥瑞之火彻底废了修为,不仅如此,他们的经脉丹田都已经被毁,此生再无修炼的可能。
——这比杀死他们更残酷,也更叫朱雀弟子解恨。
当祥瑞之火从受折磨的弟子体内飞出的刹那,明明相隔着几十上百丈的距离,在场不少有见识的人还是从那一团团蓝色中感受到了一股极致的危险,忍不住有些头皮发麻的同时,对朱雀弟子的认识又刷新了一次。
秦芜夏的目光,这才看向了那从始至终一直沉默的族长。
此时的他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几百岁。
现在才知道害怕了?残杀朱雀弟子的时候,你没想到会有今天吧?
秦芜夏凤眸之中闪过讥讽的冷笑,嘴角始终带着礼貌的浅笑,声音包裹在玄气之中传遍了整个比武场:“族长大人,今天风和日丽,又难得帝都各大世家给脸捧场,高朋满座,趁着这个好日子,我们不妨来谈谈人生哲理什么的,您看如何?”
众人下意识的看天,的确天气不错……然后众人的目光又看向了大秦家族长。
族长始终看向秦芜夏,眼中流露出复杂道:“当年对付你娘都是我的意思,后来打压朱雀一支也是我吩咐的,你想怎么样,就实话说罢。”
虽然这些都已经是事实,可众人没想到,大秦家族长竟然亲口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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