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伯炎走后,羌芜坐在那半晌没动,流离走过来,手掌轻拍她的肩头,安抚道,“嫂子,别担心,我现在就打电话让陌哥过来,靳伯炎再有能耐,这儿是香港,我就不信,他还能做出什么来……”。
羌芜轻摇下头,“不,流离,这件事要瞒着你陌哥,也不是什么大事,靳伯炎他……威胁不到我和你陌哥,伯父还在住院,不能让他分心,我们在这安静的等他就好,靳伯炎有句话说对了,我只想过平淡的生活,不想因此让你陌哥给自己树敌,对我们没好处,到最后,两败具伤,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流离也知道后果严重,问题现在不是他们退让与否,他垂下视线,落在羌芜瘦削的双肩上,这个女人一步步走的多么艰难,他是跟着陌哥眼睁睁看着的,为什么上天刚要给她一段幸福美满的生活,就要无情剥夺。
“可是,嫂子,靳伯炎方才的狠话你也听见了,他说让你永无宁日,现在不是我们要去招惹他,是他要破坏你和陌哥”。
羌芜拿起桌上的包起身,她转身面对流离,脸色微微苍白,一双眸子却黑亮如墨玉,含着无比的坚韧和镇静,她唇角挽着轻微的弧度,“阿离,我和你陌哥之间,不是外人随随便便就能横插进来的,南鞍市实在混不下去,我就和你陌哥再捎带上你,我们一起回威海,难道不好吗?”。
流离怔了怔,而后缓缓笑了,难怪陌哥被她迷的神魂颠倒,原来,这女人还真跟一般女人不一样,并不是因为长相,到底那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羌芜站在阳台上,微风轻拂在面上,混着城市的微凉,撩拨的人心旷神怡。
兜里的手机忽然响起,羌芜掏出来看了下来电显示,不由莞尔,接通后放在耳边,“哥”。
“小芜,在香港玩的开心吗?”。
哥哥还不知道陌夙父亲出车祸的事,羌芜也不想他操心,回去再告诉他罢,“开心啊,哥你要不要来一起?”。
“我还是不要去当特大瓦电灯泡了,甜甜蜜蜜的过你们的二人世界吧”。
“没关系,流离也在,他离不开陌夙”。
尤谢生胸腔间溢出笑声,“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再过几天吧,有什么事吗?”。
尤谢生迟疑下,“等你回来再说吧”。
羌芜却是被挑起了好奇心,“你不告诉我,我就不回来了,和陌夙他们去威海定居,你以后可是见不到妹子了”。
尤谢生无奈笑笑,“真是女大不中留,提前告诉你也行……我找到咱爸妈的埋骨之地了,就在藏山的墓园里,是傅義亲手为他们埋葬立碑的”。
“真的?”羌芜一惊,喜极而泣,握着手机的手掌不住颤抖,嗓音也抖的不成样子,激动中难掩悲恸,“那太好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祭拜他们,我也……好想念爸妈”。
“好”。
挂上电话,羌芜一刻也待不住,她着急忙慌收拾好行李,直接来到流离房门前,敲了几下门就被打开,流离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出现在羌芜面前,看样子是吃过晚饭就睡下了。
“嫂子?”。
羌芜伸手将杵在门口的男人推开,拎着行李箱大步走进去,眼睛在屋里梭巡,“你东西呢?”。
“在柜子里,”流离纳闷,他的嫂子大人总是做一些奇怪的事,“怎么了?嫂子你这是要私逃还是怎滴?陌哥不是让你在这等他,你也不怕他知道你私自乱跑扒了你的皮”。
羌芜放下自己的行李箱,走向一旁的衣柜,打开后拖出他的皮箱,流离好心劝阻,“嫂子,陌哥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惹火了他对咱俩都没好处,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