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谎。”
“他什么也没教过我，除了身体力行地用他的所作所为教给我一个男人如何靠扯谎维持生活。”又是许久沉默后，叶萧用淡然的语气补充道。
“唉……看来当年的事伤他太深，叶萧，你现在听了应该不信，但我必须对你说，你父亲那样做，是有苦衷的，他是在保护你和你妹妹。”
“保护我？用两段糟糕的童年经历保护子女？呵呵，您说是那就是吧。”叶萧冷笑，对于胡开疆的说法不置与否。
“看来你对你父亲的成见非常深……也罢，清官难断家务事，我只是个外人，没资格搀和你们父子之间的事。”胡开疆摇头叹气，随后他话锋一转：“罢了，你把照片关掉吧，既然你父亲不曾与你说起，我也就不僭越和你贸然说那些陈年旧事了。”
“我且问你另一件事，叶萧，你可有意拜我为师？”
“啊？”胡开疆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把叶萧问住了，愣了愣神后叶萧调整好情绪，耸了耸肩后挤出笑容：“呃，您这问的……您总得先说说您想教我些什么吧？”
“我欲传你国术，叶萧，你可愿学？”
“国术？”叶萧一时半会还是没反应过来，“您这国术指的是……琴棋书画？总不能是电脑算命？”
“不，不是那些，我说的国术是；只杀敌，不表演的传统武术。”
胡开疆一本正经做出来的回答落在叶萧耳朵里却是让他感到失望透顶，叶萧再一次站起了身，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只杀敌不表演什么的，无非踢裆插眼的伎俩罢了，我没兴趣，认识您很高兴，但我现在有要事在身，改日再来拜访您，回见了。”
叶萧在上一世，步入中年之后愈发觉得生活空虚，没少用短视频打发消磨时间，而作为一个男人，叶萧除了会被美女封面吸引住移不开眼球外，也经常会点进各种知名度广泛的全球级格斗赛事凑热闹。
虽说大多数时候叶萧只是看个几十秒就转头去菠菜网站上给选手下注、玩儿赌拳了，但叶萧就那么断断续续地看短视频，也看出了一点儿经验门道——那就是只要是上得了台面的、盘口巨大的全球级国际赛事，几乎都是老外横行无忌，中国选手战绩不能说差，但也算不上好。
泰拳是泰国的传统武术，地面柔术是巴西的传统武术，拳击则是许多白种人国家的传统武术，而那些全球级国际赛事的冠军，在菠菜网站上的选手资料里永远会在“出身流派”这一栏目跟这三项挂钩。
而中国的传统武术……很遗憾，中国运动员的出身流派几乎都是清一水的散打。这个拳那个拳的网络大师年年都有，年年都在网络上装疯卖丑捞烂钱，但从来没见他们参与比赛为国争光过一次。
叶萧自认自己并不是那种崇洋媚外的人，但他确实看不大起本国的传统武术。
在叶萧眼中，别国的士兵绝对不如解放军英勇善战，但军人的作战技能是熟练运用热武器、冷武器，现代战争中根本没有徒手上战场的军人，所以叶萧感觉中国军人很强悍与中国传统武术软弱无能这两件事并不冲突。
“且住，别急着走。”叶萧想起身离开，却再一次被胡开疆摁回了座位上，叶萧不信邪地要站起来，却惊讶地发现自己一身蛮力在小老头的双掌按压之下一丝一毫都使不出来！
“你既然对传统武术没什么兴趣，想来你小时候也并不怎么向往军队、向往运动场吧？让我猜猜，你小时候可能最想当个科学家？”胡开疆面色如常，轻而易举就制住了还在不断发力挣扎的叶萧，完全不顾叶萧想要抽身走人的意思，强行与叶萧聊家常侃大山。
“我小时候想当啥跟您有球关系啊！您甭管我小时候了，我现在只想赚多多的票子，多搞车子房子，娶一足球队的媳妇生意足球队的孩子！”叶萧被胡开疆整得心里憋闷，也不顾上对长辈的尊敬了，没好气地发出了一声吼叫。
“哟呵，你这不是说到点子上了吗？你这后生仔既然一切向钱看，那就更该拜我为师了，当小老儿我的徒弟，那好处多着呢！当年在京城，哭着求着要当我徒弟的后生仔排成队，能一路从西便门排到宣武门去！”胡开疆说着，风轻云淡的皱巴老脸上忽得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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