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笑眯眯道：“说书先生嘛，用词夸张一点，才吸引听众。”
老者闻言不置可否。
从他的表情能看出，他不只是对说书先生的话不以为然，对对方口中的顾青鸾也没太放在心上。
活到他这个年纪，什么世面没见过。
顾青鸾或许确实厉害，但是在人云亦云的情况下，必然会将她神化，实际上她估计也就是个高手，但不至于厉害到能够远远甩开各门各派顶尖强者的程度。
不过这些他不在意，他更看重的是顾青鸾的医术。
老者看向对面的少年：“吃完了吗？”
少年飞快地动筷子夹菜，夹了一块红烧肉塞嘴里，边含糊不清地回道：“还没有，这家酒楼的菜真不错，点了那么多不吃多浪费，师父，你也多吃点。”
说着，给老者夹了一块：“这个红烧肉真好吃，师父你尝尝。”
老者看他好像饿死鬼一样，皱眉道：“为师平日里怎么教你的？吃没吃相。”
少年闻言缩了缩脖子，吃相稍微斯文了一些，但依旧很快。
口中快速咀嚼着食物，腮帮子一鼓一鼓，像小松鼠似的。
老者实在没眼看，本想训斥他，但想到这徒儿从小跟自己在深山老林里呆着，没吃过多少好东西，这些天又忙着赶路，左右现在已经到了乾坤书院的山脚下，不急于这一时，就让他好好吃完这顿吧。
半个时辰后，师徒两个出现在乾坤书院山脚下。
在他们前面，是一条望不到尽头的人流。
少年瞪大眼睛，惊奇道：“哇，好多人！”
老者皱了皱眉，虽然在镇上的时候已经听到别人说很多人会来乾坤书院朝拜，但这人数仍然超乎他的预料。
乾坤书院的山门是建在半山腰上的。
从山脚下到半山腰长达数百米。
看到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老者黑了脸。
他没打算在这里跟其他人一起排队，叫上少年离开。
“师父，你要去哪儿？不排队吗？”少年问。
老者没回答他，他只能乖乖跟老者走。
很快，少年就知道老者想干什么了。
“师，师父，这不太好吧？”少年结巴地问。
乾坤书院现在可是云川大陆的朝圣之地。
他们不走正路走歪路，要是被人家主人发现，那多丢脸。
“有什么不好？”老者反问，“少废话，跟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