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陈梓御才问道:“阿暖,咱们家……这两年多以来,攒起来的钱都花了吗?没剩下吗?”
然后又结巴着,“别、别误会,我不是说你太能花钱,我……就、是问问……”
“?”江暖愣了一下,“这几年,咱们家的财政大权都归我保管?”
陈梓御:“……”
不归阿暖管会是归谁管?难道阿暖这是要玩一推三不知的把戏了?
花没了就说没了,不承认有用么?良心不会痛么?
江暖感觉出气氛不对,赶紧换了说法,“应该没几个钱吧?好像去年才单干了,咱们也只是种地,除去交公粮提留外……”
“我还种药采药不是吗?我还把药方卖给省里的制药厂,赚分红啊!哪里就是没几个钱……”陈梓御轻叹一声,“算了,没了就没了,我再去想想办法。”
“你……等等……”江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有些惊,“也就是说你平时,手里没留下钱?”
“倒是……偷偷留了一点,”陈梓御决定老实交代,“加起来似乎有十几块吧。如果你需要,我就去拿来。”
挺心伤,原来自家的日子穷到这份上了,现在连他那十几块的小金库也得奉献出来了。
看在今儿个,阿暖这么讲理的份儿上,他就由着她吧。
灶膛已经填满了柴火,这样自燃着,不用守着,只要过十几二十几分钟过来看看就成。
所以陈梓御从马扎上站起来,去了厢房。
厢房那是平时,他跟宝宝的卧室。
趁他离开的空档,江暖用意念去空间里查了查,关于原主的“小金库”,平时是存在哪里。
后来终于找到了,原来是在卧室的天花板上。
他们新房子这里的天花板可不是用棉布钉起来的,是正儿八经的用水泥打起来的,边缘处留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小天窗,但小天窗并不是空着的,而是用木板挡上的。
木板是活的,可以拆卸下来。
原主的小金库,就是放在那里边。
现在,江暖把木板卸下来,把用报纸包的一摞钱拿出来。
十块五块的两块的,应有尽有,还有一毛两毛甚至二分五分的。
全部数了数,居然有两百块。
这年代的两百块可真是巨款了。
在江暖数钱的时候,陈梓御回来了,把他的十三块钱放在炕头上。
接着,他看到了江暖的那些钱,便惊诧了一下。
继而松了口气。
本以为,这几年的收入都被江暖挥霍一空了,结果没有。
看来江暖还是会过日子的。
“你那十几块你还留着吧,”江暖晃了晃手里的两百块大洋,“这两百块是咱们的共同财产。咱们现在就分一分,一人一百块,可以吧?”
“为什么要分?这应该你拿着啊……”陈梓御愣了。
“我们今天要去办理离婚,”江暖字正腔圆,“趁我做生意前赶紧离了,也省得以后我挣了大钱,都属于夫妻共同财产。那我多亏呀……”
也不是江暖无情,在她没来前,陈梓御天天闹离婚却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