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陈梓御的眼睛里晕出几分绝望,“从小到大的感情,都被她当成了天大的笑话……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我都不记得她的性格她的爱好了……什么都忘了,模样也模糊了……”
“我知道了……”江暖乖巧的点点头。
陈梓御把心里的不舒服统统倒了出来,本以为江暖会生气,会像平时那样冲他嚷嚷,结果没有。
江暖这一刻表现出来的善解人意,让逐渐找回了理智的陈梓御再次心存感激。
并觉得,他跟阿暖,更加的心灵相通了。
而江暖,她发现,似乎她更懂如何跟别人相处了。
她可以很自我可以很霸道,可以禁止陈梓御跟她有不同看法,但那全都没超过陈梓御的忍耐极限。
她也可以逐渐的拉高他的忍耐度,不停的偷偷拉,却完全不会在他猝不及防被戳到痛处的时候视若无睹,不会继续伤他。
既然喜欢他,那就用最能暖到他的话来暖他。
说几句话又不费力气,对喜欢的人好点没什么可丢脸的。而且知道他有点小心眼小孩子脾气,无伤大碍顺着他就是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缺点,谁也不是十全十美。
…………
两个人匆匆忙忙的快步往外跑,陈梓御一边配合着江暖的步伐陪她小跑着,一边时不时就扭头看看江暖,他真怕江暖一个不小心摔倒。
来到了大街上。
远远的就听到江松在呵斥宁婆子。
“我告诉你你宁婶砸,”江松气势恢弘,“你不要觉得你有个当妇女主任的亲戚就了不起了!她要敢恶意栽赃,信不信我把她给拉下马来?!栽赃别人就是了,居然还敢诅咒我妹妹跟我妹夫离婚?”
江暖和陈梓御已经跑到了跟前,他们俩互相看看。
江暖心里有了点底儿,江松这几句话信息量特别大。
石头村的妇女主任是刘红萍,刘红萍是宁洛欣的姑姑。
一个多月前江暖和陈梓御去公社闹离婚,见过刘红萍。
也不只是见过,还跟刘红萍吵了一架。
因为刘红萍那人简直不说人话,真不配当什么妇女主任。
但那时候江暖出于“仁义之心”,即便刘红萍恶意恶语的骂人,江暖也没跟他一般见识。
但江暖临走的时候,警告过刘红萍,既然江暖和陈梓御已经不离婚了,所以,江暖让刘红萍最好履行一个工作人员的职责和责任,要替当事人保守秘密,不要把别人的事到处说。
江暖正想着呢,忽然又听到宁婆子啐江松:“呸!江松你甭觉得你是村长了不起!你村长官再大,你连你妹子和你妹夫去公社里闹离婚你都不知道!你这跟个死人有啥区别你?指不定整个公社都把陈梓御和江暖当笑话看了,你竟然还啥都不知道你!笑死人了……”
“你胡说!”江松力拔山兮气盖世,“你有证据吗你就在这胡说八道!”
“我也听妇女主任刘红萍说过,”宁婆子的邻居也参与了话题讨论,“咱们半个村的人都知道了,村长你居然还不知道!”
“村长哇,”还有个婆娘一惊一乍的挤到江松跟前,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一个月前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妹子跟你妹夫正式去公司里闹离婚了!刘红萍我家大妹砸亲自去做了调解!这事儿,刘大妹砸可真是费了不少口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