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跟自己一样,也都是受了很重的箭伤,又是一路奔波至此,期间更是从来不曾停下来仔细休养,也不知伤口恢复得如何了。
有那么一瞬间,叶半夏的确心生扼腕。
若是早知道再三刺激傅容泽会落得这般下场,她一定会乖乖听话,无论如何也得好好陪在身边伺候着。
至少,也不至于连他的伤势情况都不得而知。
“伤口愈合的时候,一定是奇痒难耐。再加上如今天气渐冷,只怕他会更不舒服。”
心念一动,叶半夏恨不能当即翻身下床,去给傅容泽换药。
她心知督主大人素日里最讨厌这副病恹恹的姿态,纵是再辛苦,怕也只会始终强撑着,只因不希望旁人看到他哪怕半点的羸弱。
回想起前世这人就算是病重也非要强撑着装出一副没事人模样的光景,叶半夏只觉心头一颤。
下一秒,便当即有了定断。
无论如何,都得让他好好养伤才是。
趁着休息的当口,叶半夏特意去求了大夫,给傅容泽开了些养护的药膏来,可拿在手里,却是半响都不敢亲自送上门去。
“算了,如果知道是我的话,他肯定不会收的,说不定还会担心我在这其中下了什么砒霜毒药。”
叶半夏颓然地想着,怔怔然回了住处。
思量半响,终是决定找人帮忙。
虽说她如今在府上的地位堪忧,可终归还是认识些姐妹的。
更何况,傅容泽若是当真倒下了,他们这些人也无异于失了倚仗。
一如暮雨会再沦为丧家之犬一般,所有人都会于刹那之间没了去处。
“督主受了伤,眼下还没大好,我这里有一瓶药膏,你若是送过去,保不齐还能逗他欢喜,说不定就能往上跃升几步了呢。”
傅容泽府上,无论奴才或者丫鬟,皆是从最底层做起的。
除非是当真有才学,或有一技之长,否则无论换做是谁,都是这样的结果。
有许多人,在这府上待了十年,甚至二十年,也终归不过是个扫洒的奴才而已。
叶半夏非是第一次跟这些人打交道,自然知道她们的所求。
说话的功夫,她便从递出去药膏,顺势奉上了月例银两,“这点碎银就当是我的谢礼。”
她说的直白,可眼前之人却是稍有迟疑,显然是不敢轻易相信。
叶半夏却是也不着急,只沉声道,“府里上下都知道我是个外来的奸细,但我如果真想让督主死的话,又何须这般费心费力?其实我本可以亲自将功折罪,可这不是可怜我们姐妹嘛……”
叶半夏说的期期艾艾,旁人骤然听到这一句,自是没由来心下一暖。
既能拿钱,还能在傅容泽面前卖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稍一思忖,那人便应承下来,当即跑去向傅容泽示好。
然而,面对这个不请自来的陌生丫头,傅容泽却是微微蹙了蹙眉。
“谁让你来的?”
冷不丁的阴沉反问,当即将那人吓得够呛,根本无需多问,她便登时据实以告。
偏巧那时,暮雨也在。
听那丫头说完,便当即沉声提醒道,“督主,这叶半夏果真是好狠的心呐,府上留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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