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夫这一句,傅容泽便索性径直动身,亲自送人回了京城。
一路上快马加鞭,愣是连半口气都不许人歇。
等暮雨得知消息,人已经回到了京里。她刚想要拔腿狂奔,却被傅容泽先前留下的轻描淡写的一句彻底浇灭了精神。
继续盯着。
暮雨不无错愕的反问身边的人,“督主只留下了这句?”
她惊愕了半响,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这是傅容泽留给他们的唯一内容。
可架不住身边的亲兵却是斩钉截铁地点了点头,“对,督主只让我们继续盯着。”
“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了?”
暮雨终归还是觉得匪夷所思,肃清玉石市场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别说他们先前折腾出了这么大的阵仗。眼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明里暗里的盯着呢。
傅容泽纵然有再大的胆子,也不该将这事全权交给几个只会舞刀弄枪的家伙来处置。
就算是再信得过他们也不行!
万一这边的事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只怕又是吃不了兜着走……
诚然,这些时日以来,暮雨已经见怪了傅容泽对叶半夏的过分小心,可也无论如何都没有料到,为了一个狐狸精,他竟会这样公私不分。
那一刻,暮雨甚至已然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气还是嫉恨。
但无论是哪一桩,显然她又一次输了。
傅容泽毫无预兆地折返回来,让全府上下都有些始料未及,待瞥见他怀里的人,更是心下一惊。
可傅容泽显然并没有给任何人以喘息的机会,当即命人将刘神医请来。
倏然一声,让所有人心下一颤,顾不上多想便当即匆忙招架。
这位刘神医虽身在京城,但素日里却是深居简出,若非是到了生死关头,傅容泽是决计不可能将人请出来的。
约莫一炷香后,刘神医被人不由分说拽进了督主府,待见在床榻之上面色惨白的人,他久久都没有应声。
傅容泽却是也不催促,只冷眼盯着。
所幸的是,刘神医倒也坦然,全然无惧他的凌厉眸光,只径自望闻切,末了才颓然轻叹一声,“我也没什么办法。”
话音落下,傅容泽倏然起身,周身散布着的凌厉肃杀之气,委实让众人有些应接不暇。
满屋子里,唯一还能保持淡定的,莫过于叶半夏与刘神医了。
他们一个是全不在意,一个却是根本不知。
“这丫头分明只剩下一口气了,现在根本就是出气多进气少,你如果真不想放弃的话,我也只能试试看下一剂猛药了。”
刘神医说罢,抬头看向傅容泽,眼底却多少带着些不安。
“别废话,需要什么赶紧说……”
傅容泽显然根本就懒得跟他多费唇舌,事实上,刘神医刚显露出些许犹疑的时候,他便心有所料,但没成想,这人支支吾吾了半响,到头来还得让他亲自逼问。
听出傅容泽话里的急切意味,刘神医当即摆手示意,“这事真不是我夸大,是真的难……”
“说重点!”傅容泽咬牙切齿地剜了人一眼。
刘神医轻叹一声,顺势道,“我的确有个方子,但药性太猛,不确定她能不能受得住,更重要的是,缺个药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