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琢玉知道,她是检查过膳食的,确定无误才会吃,所以,最有可能的便是直接将那相克物磨成粉末,喂下去。
流萤听闻此话,眉心一皱,道:“若真的是有人存心害您和皇嗣,便更要等到陛下醒过来之后,逐一排查,你自己去不安全。”
崔琢玉摇了摇头,道:“其实我的心中已经有怀疑了,只是,我生平恨诬陷,所以心中纵使有疑,无论如何也定要查的水落石出。”
崔琢玉说到了这里,话语微微一顿,才继续说道:“陛下这两日不会苏醒,我两日之后便会回来。放心,我会收敛音容,不会被人觉察。只是,为了免得外面的人生疑,还得劳烦你在这里假扮于我。让众人误以为,我便一直在房间之中守着陛下,自始至终从未离开过。”
崔琢玉一副坚定的胸有成竹的模样,流萤只好垂眸,应允而下。
崔琢玉便在子夜间,同流萤更换了衣物,易容成了流萤,驾马朝着反方向行去。
此城距云州唯有一战之程,未经一日便成功抵达。
崔琢玉取出令牌,以朝中命官之令,命人带着自己去见了宋氏。
“宋氏当日分明认了罪,只是后来,在书写案卷之时,却突然否认自己伤及他人。”衙府之人道。
“我知道了,你带我前去,我有些话要亲口问他。”崔琢玉道。
——看来,谢婉婷果真是有问题的。
衙门之中,这慎府毕竟常年染血,空气中弥漫着血液的气息让人心生不适,有些许反胃想呕。
崔琢玉步步迈进,望着那心灰意冷一般,靠在墙上的宋氏,问道:“听闻你对此案仍有不服之处,我身为朝廷命官,特来重审。”
那人听闻此话,立刻跪下,开口道:“还请您明察,我并未有谋害旁人之心啊。”
“那你和谢婉婷,是什么关系。”她问道。
宋氏哑然之色,道:“她应当是为我女儿,从我见她第一眼,便看出了,她和她母亲太过于相像了。”
“当年是怎么一回事,你如实告诉我。”崔琢玉继续道。
宋氏心中有愧,所言之话吞吞吐吐。
大抵,便是当年,他们正值青春年少,身边有一贴身侍人照料,便是谢氏,二人情投意合,地位却是悬殊,被家人所误。
那谢氏亦是因为不守礼节,毁了名声,负气而走。
宋氏的心中一直对其存有愧疚,一直到科考过罢,处于官位以后,都未曾娶妻。
“我当年,缺了担当,犯下过错,也是我一生之过,但是我并未做过伤害她的事啊!”
“你说你未曾伤害她,可是我前去的时候,分明见你附在她的身上,手中拿着利刃。”崔琢玉道。
宋氏亦是将眉心皱成了一团:“当时,我亦是不知怎么了,她来找我之后,说了几句话,便觉得头晕脑胀……后面的事情,都不知道了。”
“抛弃妻子,便是一大罪过,我知法犯法,自当认罪领罚,只是后来方才知晓,那所谓的定罪竟是弑杀之罪。我想要反驳,已经是为时已晚。”宋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