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跃的火焰迅速将小小的纸张吞噬。
看着纸一点点变成灰烬，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仿佛看见什么令人欢喜的事情一样，连眉目里都亮起了耀眼的星河。
“你不知道宫里禁止明火？”
冷冰冰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比这座宫殿更冷。
也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气。
却独独没有来时候的脚步声。
像鬼魅一般。
“唉呀，姐夫的轻功真是越来越好了，我都没听出响动，吓了我好一跳呢。”端木若寒笑着转头。
话是这么说，但他脸上丝毫没有害怕的表情。
被火焰吞噬的纸张，随着他轻轻松手，落在宫殿顶的琉璃瓦上。
火焰依火焰依旧在跳动。
那张纸所剩的已经不多了。
身后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冷峻的目光也轻轻从那跳动的火焰上扫过，淡淡道：“这是什么。”
“哦，没什么，就是最近闲来无事，觉得长姐在地下挺孤独的，就在这里给她烧些纸，顺便让她再坚持一下，最好这辈子都别出现在你梦里。”
他这话说的理所应当，也充满了不怕死的挑衅。
话音落下，对方也没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直接出手，招招致命。
那股狠劲儿是真想要他性命。
端木若寒自己武功也不差，但要跟眼前这个人比起来，还是差得远。
就凭刚才他无声靠近，而丝毫没有被发觉就可以看出，两人的内力已经完全不在同一个水平，轻功也差得远。
所以端木若寒想逃也是不可能的。
几招之后，他被击倒在地，口吐鲜血。
但在他们交手的过程中，那张纸也彻底烧完了。
清风拂来，扬起地上一撮飞灰，除了琉璃瓦上那团漆黑污渍之外，再没留下其他。
端木若寒无声笑起来。
哪怕他正在咳血，也不能阻挡心里的欢喜。
“再有下次，就不是挨一掌这么简单了。”穿着明黄五爪金龙服的男人冷眼看他，眼中不带温度。
“我……咳咳，知道了姐夫，谢姐夫不杀之恩，你的大恩大德……咳咳，我以后一定会慢慢报答的。”
他边咳血边笑，显得诡异又疯癫。
两人一个站着，一个躺着。
按理说这么大的动静，宫里的禁军应该早就冲过来了。
可直到现在，整个皇宫都是安安静静的，仿佛除了现在琉璃顶上的两个人之外，再没有其他活人。
端木若寒还在笑，咳出来的血染红身边的琉璃瓦。
男人皱眉看他。
端木若寒的疯癫也不是一天两天，偶尔也有忽然抽风的时候，整日神神叨叨不像个正常人，旁人早就习惯了。
但今天又显得格外奇怪。
他又看一眼不远处被他捏死的那只鸽子，沉默片刻之后，还是什么没说，转头离开里这里。
寂静夜空里，只剩下端木若寒猖狂的笑声，一阵阵刺激着人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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