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又很倔强。
“姓景的，同样的当，你以为我还会再上第二次？”端木若寒盯着她看了半晌，才淡淡道。
他把她丢到一边。
顾小蛮感觉到自己被丢出去。
正好是窗口的方向。
暗道自己要完。
但最后落地的时候，却发现是被丢在离窗口很近的软榻上，绵软的被褥刚好接住她，没有把她摔疼。
她的心情仿佛做了趟过山车。
撑着身子坐起来的时候，潜意识里的求生欲已经快速在四肢百骸游走一圈，然后占领意识的高地。
她抱着膝盖哭。
声嘶力竭。
听起来特别伤心。
端木若寒本来已经不想说什么，看见她这样子，道：“落榜的又不是你，要回去种地的也不是你，你哭什么，莫不是觉得错过了刚才的好机会，没有让李状元多看你一眼？”
他声音冷淡。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就不想让那么多姑娘看见你，还有什么鲜花手帕，都是些呛鼻子的脂粉味，有什么好的。”
顾小蛮越说越不高兴，语气酸溜溜的，仿佛空气都染上酸味。
端木若寒盯着她看了半晌，然后拉开桌边的凳子，在她不远处坐下。
“照你这么说，你倒是为我好？”他嗤笑。
“是不是为你好不知道，反正是为了我好，总之……总之你骑马簪花的样子，不许给别人看。”
说到后面，甚至还有些赧然，耳根发红。
她转过身不去看他。
眼泪还是在掉。
但已经静下心来听端木若寒的反应。
这个死变态贼精，如果面对着他，她怕自己发挥不出这么超凡的水准，到时候露馅不说，还要没命。
虽然她相信阿爹一定会为她报仇，但人要没了，报仇还有什么用。
当务之急，苟下来才最重要。
可现在身后的人没了动静。
她很认真在听。
身后的人却仿佛变成石雕，除了偶尔传来的呼吸声，再没有发出其他动静。
顾小蛮觉得很煎熬。
是死是活，总要给个准话呀。
这样磨磨蹭蹭岂不是要磨死个人？
她不敢松懈，继续发挥自己堪比奥斯卡影后的卓绝演技，把委屈和那带着酸意的刁蛮凸显得淋漓尽致。
不知过了多久。
顾小蛮感觉自己的矫情都要耗尽了，再演下去她的演艺生涯恐怕就只能在这里画下遗憾的句点，然后慷慨赴死。
这时候端木若寒终于开口，道：“那你知不知道，这次若没能考中，我便要回浙海？”
顾小蛮身子一颤。
她当然知道啊！
她不就是在等着这一天吗？
等到死变态离开京城的时候，就是她真正可以放飞自我，在京城为所欲为的时候！
但她面上不敢表现，只继续哭唧唧。
“我、我已经跟阿爹说，想去浙海的书院读书，那里依山傍水，风景很好，而且听宫里的老嬷嬷说，阿爹小时候也在浙海呆过一阵的，我说想去他曾经成长的地方看看，他……他应该会同意的吧？”
“呵呵。”端木若寒不知何时站到她身后，森森道，“那儿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
顾小蛮头皮发麻。
她心一横，索性转头抱住他的腰，“不管，我就要去，寒哥哥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你、你们在干什么？！岂有此理，这成何体统，还不快给老夫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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