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州城的春天还有些冷，景姝脸侧的碎发却被汗水浸湿不少，此刻正精疲力尽地靠着他。
端木若寒一手抚摸着她的长发，等她气息稍微平静，才道：“案子有眉目了。”
“是吗？”景姝听到这个消息，才勉强打起点精神，但已经没有力气去看他，只懒洋洋倚在人身上。
好在端木若寒也不在意，只让人在自己肩膀上睡得更平坦些，“还没完全查清楚事情因果，不过，那段时间进出燕州城的匈奴人数量不少。”
“……你的意思是，这事跟匈奴有关？”
“尚不知他们究竟参与了多少，但残雪是边境守军将领，如果她出什么意外的话，最能受益的就是匈奴。”
但边境军不是残雪一个人的军队，除了她之外，还有很多优秀将领。
如果为了扰乱边境，这么大费周章去害死她一个人，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这也是当初他来调查这件事的时候，首先想到，但最后又排除的原因。
“那现在呢，怎么又忽然怀疑上了？”景姝终于恢复点儿力气，侧过腰看着他。
青丝从他身前抚过，冰凉柔软。
他眼色微沉，片刻后，道：“直觉。”
“扯淡。”
景姝显然不信他这个借口，在她看来，他肯定是获悉什么重要情报，只不过现在不想告诉她。
但她也不是没有办法。
她也有自己的情报网。
他不愿说，她有的是办法自己查。
思及此，她准备起身沐浴，但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被人拉住了手腕。
她只觉得身子一沉，又摔回他身上。
景姝：？
“干什么？”
她震惊与这个死变态的体力，也不愿意再继续。
因为到这里，他们还能算是势均力敌，谁也不输谁，但如果还要继续的话，她就不能保证了。
再说，她明天还有事要做，不能又瘫一天。
“起开，也不看看外面天都黑了，你快回去，别整日都往我这儿跑，不然回头朝臣就不说我是什么跋扈公主，怕要说我是惑人的妖精，迷惑当朝摄政王，我可担不起这骂名。”
“谁敢这么说，我便把他们都杀了。”
死人总说不出诋毁她的话。
端木若寒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笑，跟他往常一样，君子如玉，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但景姝却忍不住打个寒噤。
她后知后觉看向对方的眼睛，却只看到一片混沌，以及陌生的占有欲。
她从没见过他这样。
“我查到的，已经都告诉你了，你就没有其他想说的吗？”
“……我？”
她能有什么要说的？
“小蛮，我以为你至少你是不一样的，你不会离开，我们可以是家人，可以长久陪伴，可为什么，你也跟他们一样。”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封轻薄的信纸也轻飘飘落到景姝眼前。
这是他今天截下的，匈奴右贤王向单于请命，求娶大齐长公主的信函。
景姝快速将上面内容看完。
只看到那位右贤王，名叫胥莫。
（三水有话说：哦豁，是熟悉的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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