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想什么？她冷静下来，心里全是扑倒的声音。扑倒他，扑倒他！
梦里，无数次，他们像现在这样挨在一起，他穿着白色衬衫，领口敞开，一直到三分之二的地方，肉眼可见的好身材，她穿着黑色吊带裙，一把抓住他的衣襟，眯起的眼睛里无穷无尽的渴望包裹着他，昏黄的灯下，他们大汗淋漓。
顾泽希，我们许多年没见，没想到见面了，这个梦还是出现了，变成了事实，更加挥之不去。林九希没有说话，望着一个地方发呆。
“他走了，我抱你去睡觉。”一阵沉默以后，顾泽希率先出声。
“不要，我还没刷牙。”林九希扑腾了一下。
他把她抱进洗手间，直接放在面盆池上，她面对他坐着，脑袋差不多在同一水平。鲜少有机会平视，感觉有点新鲜，好像他们都变了样子。
“这样，我怎么刷牙？”
“我帮你。”
顾泽希一眼认出林九希的牙刷，又挤了牙膏，沾了一点水，递过去。
林九希愣了愣，接过牙刷。
“你别看我，否则我会不好意思。”她一直觉得刷牙和洗澡一样是特别隐秘的事情，只当时温时暖的面干过。
顾泽希依旧看着林九希：“你可以当我不存在，反正，你眼里从没有过我。”
林九希稍稍沉默，怎么突然说这种话，他忘了，以前他强行进入了她的眼睛。他的样子像照片刻在了她的瞳孔上。
不过，他忘了，她也不想提。她无奈按了开关，一阵嗡嗡响，泡沫瞬间把牙齿包围，有些泡沫涌了出来。
结束时，她指着嘴，不能说话，意思，她要漱口了。
他做了一个非常人能做的事情，拿了两个空杯，一个装干净的漱口水，一个装脏的漱口水。然后，她也做了一个看着很傻的动作，喝一口吐一口。
终于漱好了，林九希如释重负。
“你过去，我下来，我还要洗脸。”洗脸，他总帮不了她了，她自信满满，却迎上他更加自信的眼神。
顾泽希把湿了热水的洗脸巾反复递给林九希，等脸完全润了，开始挤洗面奶。
“多了多了。”洗面奶贼贵，林九希小心翼翼把多出来的用手指塞回去，揉了差不多一分钟。顾泽希又把湿了热水的洗脸巾反复递给林九希。
林九希轻轻拍了拍脸，不干不涩，洗了脸觉得精神多了，侧目打量着顾泽希。
“我感觉你很熟练嘛，以前常做这种事情？”
“对女人，第一次。”
顾泽希简单几个字，让林九希无话可说，耳朵红了。
“帮我拿一下面膜，那个。”
林九希以为顾泽希拿了面膜就会给她，及时伸出手，却被拦住了，他们的手碰在一起，她像触电一样，急忙缩回来，看见他把面膜打开。
“低头，我帮你敷。”
“这不合适！”
林九希摆手又摇头。
顾泽希的两只手分别捏着面膜的两边，直接覆上去，突然的冰凉让林九希打了个哆嗦，不敢动弹，眼睛不知所措，左右看，频频眨眼，一直看不到正点上。突然，眼前多了阻碍，既模糊又难受。
“挡住眼睛了！”
“你别动，我来弄。”
顾泽希用胳膊肘轻轻按住林九希的肩膀，两只手像雕刻一件工艺品，精益求精，眼神一丝不苟，连不小心渗到眼睛里的精华都用棉签擦拭干净。
虽然出过状况，但是还是像专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