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玥,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许千歌沉吟片刻,声音也不自觉地放缓,试探性地问,“有什么事可以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看得出,她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无所谓。
虞玥背过身去,抱着头,半句话不说。
许千歌有些担心,这样下去,不仅什么都问不出来,她的情绪还会崩溃,到时候得不偿失,案件更加无法推进了。
“现在那边已经证据确凿,一般来说,法官会按照情节严重处理。”一旁默不作声许久的男人突然开口,声音沉稳有力,极其让人有信服感。
许千歌抬眸,虞玥的背也僵了一下,而后缓缓转过身来,怔愣地看着陆湛。
“一是因为这个行为不正当,二是因为你没有主动自首,是在警方查出来以后才承认,判刑十年起步。在监狱里待十年,你在里面熬不住,你母亲在外面也熬不下去,何必呢?”
男人沉沉的声音响在整个空旷的休息室内,那双深邃而坚定的眸子直击人心。
瞬间将虞玥击溃。
她的神色痛苦,嘴唇微微颤抖,突然摇头:“我,不想坐牢……”
许千歌眸光微闪,抓住这个缝隙,立马说:“如果你不想坐牢,就把这些事都告诉我们,你过失杀人已经是既定事实,现在最重要的是说服法官,从轻判决。”
虞玥绷紧了嘴唇,警惕地看着他们,最终还是慢慢地张口了:“我不是故意杀死应坤的,案发的那天晚上……”
室内的烟雾渐渐散去。
颇有种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意思。
许千歌平静地听着虞玥的叙述,越听到后面,她的心就揪得越紧,感同身受之余,忍不住安慰地拍了拍虞玥的手背。
应坤确实是虞玥失手勒死的。
警方的调查方向没错,只是被叶佩华的供词给干扰了。
而叶佩华之所以这么坚定地强调自己就是凶手,很大程度上是趋于一种可悲的观念——为了保住名节。
毕竟叶佩华一直都是学校中受人尊敬的,男人虽然是丈夫,但到退休之后,仍有学生会来拜访,感恩叶佩华的悉心教导,偶尔也还会去学校开讲座。
但夫妻俩表面的光鲜亮丽,根本掩盖不住私下的肮脏。
应坤一直以来都有找外围的癖好,这一点,与他陪伴几十年的叶佩华怎么可能察觉不到?而两个人在一起更多的是习惯,爱已经所剩无几。再加上应坤的这个癖好,感情更加岌岌可危。
可是叶佩华清白了一辈子,不想到快死的时候,败坏在应坤身上。
于是,她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知道应坤出去玩,也不说话,更不敢告诉别人。
直到出了这件事。
她为了名节,主动来找虞玥,这个与她丈夫厮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