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清如的这句话说完之后,他立马便反应过来这其中的不当之处,毕竟君青竹的另一层身份可是他的太子妃,虽然说从前做了那么多混账事情,但此行他也算是赎罪,再说这种话自然是不恰当的。
除了一脸懊悔的宋清如之外,商陆的脸色也算不上好,两人本来只是想斗个输赢,倒是没成想将话题说到了这种事情上面。
“都苦着脸做什么,接着说啊,我倒想看看你们一个两个的能不能够说出朵花来!”方锦书自然是注意到了两人的神情变化,也猜到了他们心中所想,所以开口更加洒脱。
最先答话的还是商陆,哪怕是方锦书这段时间做了这么多事情,可是从刚刚她对宋清如了解的语气来说,他就觉得方锦书这是余情未了的表现,连带着先前说过的失忆也多了几分真假不分的面纱“郡主......”
“你不会担心我还喜欢宋清如吧?”看出来了商陆的欲言又止,方锦书突然就笑了起来“你觉得我像是那种会吃回头草的人吗?”
很少会有女孩子会将喜欢与不喜欢这种话挂在嘴边,也很少会有人像方锦书这么坦诚而热烈,所以哪怕她说出来的这些话并不像一个大家闺秀该说的,宋清如与商陆也都被惊讶到了。
以前在私下里,这两人不是没有听说过方锦书对于自己不再喜欢宋清如这件事情的描述,但在这种四下皆是旁人的场合之下,方锦书还能没有任何顾及的开口,实在是直白的让人崇拜又憧憬。
宋清如觉得自己从小就像是被框在架子里的人一样,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会慢慢的把手脚探出框架之外,就像他选择君语安一样,他总想看一看自己挣脱这个框架究竟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如果说在这之前宋清如一直觉得自己将方锦书娶回家是缩小了自己的框架,那么在芳姐说的这一句话之后,他突然觉得方锦书的胆子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大许多,在自己还在探索框架外面的世界之时,她已经走了出去。
相当于先前那个循规蹈矩、生怕自己有任何不高兴的方锦书来说,如今这个嘴无遮拦,崇尚利己主义的方锦书显然更得人心。
至于商陆,能够从籍籍无名之辈走到如今这种地步,即使是有旁人的提携,也可想而知他本身是有多么努力,一个只在政局上面展现自我的人,自然是没有时间去谈情说爱,方锦书的坦诚和热烈,无疑是最好的诱饵。
一面是宋清如突如其来并且毫不掩饰的欣赏,另一面是早就承认自己被吸引的商陆,方锦书感知到两人的情绪之后倒是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语气轻柔但又不失力量的开口“宋清如,你现在这副表情,不觉得有些可笑吗?”
这句话一被说出来,四周听到的人全都倒吸了一口气,刚刚听到方锦书说那些话的时候,他们也在心中暗想,这位郡主还真是像传言那样胆子大的很,可方锦书的话也让她们主动瞧了一眼宋清如的表情,的确精彩。
先不说方锦书改变之前宋清如这个人在京城当中究竟是个什么形象,单独说说方锦书在那些年岁中对宋清如的大胆追求,就不是喜欢二字可以简要概括,所以骤然间听到方锦书对这段感情的否认以及宋清如萌芽的改变,大家心中便是好奇的很。
宋清如的脸自然也是一僵,很快就收回了自己刚刚的表情“方锦书,你什么意思?”
“就是想告诉你,如今我们两个的婚事作不作数,选择权在我手中,而我对你并无太多好感,所以你不用做出这副动容的表情来恶心人。”方锦书慢慢的开口“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你现在这副表情又算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你最开始想要的吗?”感觉到方锦书是真的抗拒,宋清如倒是鬼使神差的开口“如果你是想用这种欲拒还迎的方法来吸引我的注意,那你成功了,不是吗?”
方锦书嘲讽的开口“你以为我还是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吗?因为得不到心上人的注意,所以要使劲浑身解数?退一步来说,早在当初作出选择以后,你就应该知道我们俩之间是没有退路了,凭什么认为我想吸引你的注意?”
“你明明知道那个时候我是误会了你,你为什么不解释?”宋清如追问了一句“那个时候我虽然不喜欢你,但好歹也有多年感情在,你认真说,难道我会怀疑你不成?”
“你现在知道我们有多年感情在了,那当时你在说着那些掏人心窝子话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方锦书毫不退让的开口“你这个人总是这样,做错了事情老是喜欢在别人身上找原因,怎么总会有人给你推卸责任啊!”
方锦书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没有语带嘲讽,也没有做出十分生气的样子,只是一副毫不退让又处之有度的模样,宋清如就算是想解释什么,张开嘴之后却想不出一个词“我......”
“宋清如,你这个人真的不值得喜欢,我很后悔以前做过的那些事情,因为现在回想起来,你在我的记忆中留下的不是美好,而是毫无担当。”
方锦书继续开口“我以前真心对你,你弃之如履,如今我向前走了好远,你又想把我拉回原地,你这个人不但毫无责任,也丝毫不在乎别人的感受,喜欢你,真的很不值得。”
说完这两句话之后,方锦书倒是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回了马车。
商陆手上的水囊并没有被她接过,或者说,连带着商陆也被方锦书留在了原地。
两个人从来没有想过,只是因为一句无心之失开始了一场谈话最后会变成这个结局,或许是三个人都还年轻,所以总是气盛的很,三言两语便是一场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