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凝秋真不知道李氏是原本就蠢,还是被自己几次三番气成了失心疯,但对方既然不想重拿轻放,她自然也没必要成全,只连忙摇头道:“一百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只怕皇上一时三刻也未必能拿出来,二婶会着急冲动也是人之常情,您还是让人在秋儿这里搜查一下吧,实在不行,上报京兆尹府也好。”
这种大事一旦传扬出去,必定会上达天听,到时候楚凝秋有没有麻烦不知道,楚天朔却一定会有麻烦。
所以,借李氏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这么做!
“哪里丢了什么银子,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楚天朔似是忍无可忍,“你还想闹到什么时候!”
这话便是最后通牒了。
李氏从来没有受过这种逼迫,然而全身上下涌起的无力感让她再也不敢节外生枝,垂着头一字一顿道:“秋儿,是二婶错了,二婶向你道歉。”
老太君一直冷眼旁观,直到这会儿,方才淡淡开口道:“你这些日子越发心浮气躁,这些日子就好好待在娴月阁静静心吧!”
这话,便是禁足了。
“母亲说的是。”无论后续如何,事情总算暂时告一段落,楚天朔先一步向老太君道:“母亲,夜已深了,儿子送您回去休息吧。”
老太君何等聪慧,如何不知楚天朔这是不想让她跟楚凝秋单独说话,但眼下的情况显然不宜闹的更僵,便也顺势点头道:“好。”
楚天朔在凝寿堂待了足足有一炷香时间,两人说了什么旁人暂时无从得知,只知从凝寿堂出来,楚天朔就面色阴沉地大步往娴月阁走去,进了门二话不说,抬手一巴掌扇在李氏脸上。
“贱,人,你干的好事!”
成亲十余载,楚天朔从未跟李氏动过手,李氏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老爷你疯魔了,你竟然为了那个小贱,人打我!”
“你明知道楚凝秋身份特殊,竟然还敢瞒着本国公置她于死地,若耽误了大事,你可担待的起!”
楚天朔不在意楚凝秋是死是活,却绝容不得寻找秘籍的线索有任何闪失。
“那又如何!”李氏又恨又气,连仅存的形象也顾不得,近乎咆哮道:“我只恨没早早除掉那个小贱,人,否则悠儿不会被她害的毁了容,那一百万两银票也不会白白打了水漂!”
这两件事,像两把锋利的匕首时不时就往李氏心里扎一下,其实也不怪李氏抓狂,换做任何一个人,只怕也都难以冷静。
“银票绝不是秋儿偷的。”楚天朔一字一顿道。
李氏就算再有手段,也总归只是个内宅妇人,无论心思还是眼界,都远远不能跟楚天朔这种混迹朝堂的老油条相提并论。
楚天朔虽然明显感觉到楚凝秋跟之前不一样了,却也同样看的出来对方并不懂武功,也没有内力加持,这种情况下,想从守卫森严的娴月阁内院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银票拿出来,无异于痴人说梦。
楚天朔这般思虑确实合情合理,然而李氏早先入为主认定此事为楚凝秋所为,立刻辩驳:“老爷,就算不是楚凝秋那小贱,人亲自偷的,也必然跟她脱不了干系,药王谷能人辈出,若说暗中派几个高手混进京城来,也不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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