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落针可闻,李推官皱紧眉头喝道:“胡说,那日王老汉申时半刻到了李宅,引他进府的人就是你,随后发现王莲死在李建房里。”
“小的说得句句属实,这件事本见不得光,小的怎么可能天没黑就将人带进府里,这不是招摇过市吗?”
祝青凌霎时明白整件案子的怪异,“你是李建的小厮,应该对你家老爷与吴管家合伙开粮油铺的事比较了解,他们交涉时,有没有提到放贷之类的词?”
在她得知王老汉说了谎时,她便知道王老汉知道更多的内情,可他仍然要庇护凶手,除了与凶手关系非同寻常之外,还有一个让他必须这么做的理由。
“好像是有这回事。”
祝青凌向后转身,面对李推官时不卑不亢:“大人,吴管家极可能是凶手,请大人立刻下令缉拿吴管家。”
李推官手心攥着几根揪掉的胡子,听到祝青凌的话惊得打翻桌上的烛灯,“什么?你说凶手是谁就是谁?人证物证何在,你得讲证据。”
“祝捕头的推断有道理。”
裴承霖提着一盏灯笼迈下台阶,昏黄的烛灯照在温润如玉的面庞上,暖意融融,将灯笼递给衙役后,他慢条斯理地开口:“李大人,本官已经在牢房听完审讯过程,在刑狱之事上本官不如李大人,只是听闻家父教导,断案一事,方向与证据同样重要,不知李大人可认同家父所言?”
祝青凌只抬头看了他一眼便挪开,书呆子竟然能进牢房听他们审讯犯人,明明他不必插手案情,只需要坐在书房里等着案件结果。
李推官拱手应下,裴太傅可是三朝元老,学识人品可为百官楷模,如今圣眷正隆,这份面子他自然要给,“太傅此言可谓字字珠玑,堪称至理啊。”
裴承霖颔首:“吴管家与李家有债务纠纷,不排除他的嫌疑,此人出现的时机过于巧合,祝捕头去把人提来,以免再出一个漏网之鱼。”
“大人,这会已经下衙,如果没有急案,惊动街邻不太好,您看明天再去如何?”
裴承霖眼帘一掀,看向一旁的祝青凌,“既然是祝捕头想到的线索,交给他一人便是。”
他来的比李推官早一步,在暗房听了全部的审讯过程,此人的断案思路敏锐,直指要害,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祝青凌怀里揣着一笼煎饺,嘴里咬着一块葱饼,虽然都还热乎,可独自骑马行在空荡荡的玄武大街还是让她心酸。
“枣红马,大晚上让你陪我加班,真是辛苦,不过我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主人,你想要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可以满足你,要是帅帅的小公马也不是没可能。”
枣红马支起的马耳动了几下,发出一声高亢的马鸣,祝青凌顺着它脖颈的鬃毛,“不过千万别看上追风,偷偷告诉你,追风今天可是春风得意,整个车马行的小母马都是它的配偶,就这一点,它别想过了我这关。”
枣红马低低嘶鸣一声,甩动脖颈挣脱祝青凌的手指,那模样颇有些不情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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