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促成，但也不算是被逼，我本意也是希望继续在中国办公室。”姜竹西轻声说道：“Amanda对中国市场很熟悉，她提到本土化战略虽然有拉大旗立人设的意思，但多少也是有些想法的，我对这个很有兴趣，所以她愿意与我继续在中国办公室搭档，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我都愿意配合。”
“如果只是驻外与首席的关系，你配合固然没错。但你们去总部较量那一场，应该两个人损失都不小，就算职位上回到原点，恐怕也不能如从前一样的相处了。”黎路提醒她说道 。
“她对我的讨厌可以更直接，我对她的反击也不用再忌讳。”姜竹西轻挑了下眉梢，眸底现出固执的倔强。
“当然。”黎路咧嘴一笑，温声说道：“显然撕破脸的结果不只有坏处。”
“……你心态很好。”姜竹西低头轻笑，余光看见他的手还握在自己的手臂处，又想起他刚才的拥抱，加之他说了这么一堆话，只为了告诉她‘既然决定撕破脸还做搭档、既然撕破脸的结果不只有坏处，那么就善用撕破脸后的好处，不带人际负担的去面对’，觉得他很有心、又很细腻，心里不免感觉到几分柔软。
好像她一个人的战斗里，有了一个出口，让她得以稍稍放松。
“我和我妈斗智斗勇二十几年，练出来的。”黎路笑笑说道：“别太紧张，今天先好好休息，我估摸着你的那些伦敦来的同事们，明天不能早起。”
“……是，再敬业，生物钟也是还是需要克服的。”姜竹西的眸色一亮，顿有所悟，紧张的情绪便又多缓解几分，当即抬头看向黎路，温声说道：“黎路，谢谢你。”
“不说谢了吧。”黎路握着她胳膊的手微微用力，将她推进门去后松开手，看着她说道 ：“明天见，女朋友。”
姜竹西张了张嘴，又咳了两声后，还是没好意思如上次一样重复他的话，只是笑着说了句‘明天见’后，便朝他摆了摆手，后退一步关上了门。
黎路咧嘴一笑，转身往电梯间走去。在过道里遇到上晚自习回来的学生，还很嘴碎的与对方聊了几句天，假装自己很有经验、很老练的教育孩子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惹得那孩子转过头去翻了翻白眼，却仍不得不礼貌地和他说了声谢谢。
而原本早就困顿不堪的姜竹西，却因为突然多出个男朋友，心里一时间便 气象万千，不知道是慌张还是喜欢、不知道以后两个人见面要如何相处。
“妈，我觉得他还不错，你说呢？”姜竹西也没管已经深夜了，还是给妈妈打了电话过去。
“是不错呀，如果他妈妈不是个企业家，我就要举双手双脚赞成了。”妈妈的声音不见困意，想来在接到姜竹西的电话前，不是在加班画图、就是在看书。
“可是他妈妈就是个企业家呀，还是个霸道的企业家。”姜竹西撒娇着说道 ：“你的意思是拒绝吗？”
“哟哟哟，听这话的意思是已经答应了吧。”姜妈妈笑着、又叹息着，在电话里温声说道 ：“我们家的小姑娘恋爱了，恭喜你啦！”
“我是觉得可以试一下。虽然Amanda也和我说过，太爱工作的女孩子 很难嫁，就像她。但我也不恨嫁，如果不适合就分开、如果适合，恋爱、结婚，也是个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