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黎路犹豫了一下后，小心地说道：“我们怀疑我爸此次违规，是因为与潘立有什么交易。在事情没办成后，他或者会担心这个交易被我妈发现，然后引发家庭大战，所以做了这二十几年来第一次最勇敢的事情：离职、搞定我奶奶和大姑妈。”
“将功补过？”姜竹西问。
“我和董事长都是这个判断。”黎路点头。
“所以董事长想从用合作诱潘立说出事实？”姜竹西再问。
“是这样。”黎路看了姜竹西一眼，有些不安的问道：“你是不是会认为，用公司的订单和流程去换取一个消息，太过随意了？”
“我......不了解民营企业，所以不作评价。”姜竹西想了想说道：“黎路，我可能无法完全理解张董和你的一些做法，但我相信你们的决定都是以解决问题为前提的。”
“是，但如果每次都有人说，我这个处理方式比原有流程能更好更快的解决问题，那么敏行永远也无法完程流程化管理的改制。”黎路皱着眉头说道：“所以竹西，我现在很纠结这个问题。”
“我记得原计划是从成立大行政部，推进职位胜任力测评来启动公司程序化管理？”姜竹西的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后，低声问道。
“你的意思是，在没有启动、也没有开始做流程梳理的业务上，依然保持原有的灵活度？”黎路问道。
“是啊，总要有适应期。你看你自己都纠结了，公司从上到下的管理人员就更难受了。”姜竹西轻扯了下嘴角，温声说道。
“你们公司遇到这种事情是不是要启动内部审计程序？”黎路问道。
“审计黎总，无论结果如何， 可能都不会太愉快吧？”姜竹西侧眸看了黎路一眼，心里明白他的无奈，便也多理解了一眼民营企业流程化管理的困境。
商业上既然有潜规则存在、就会有人利用。外企一样有规则之外的事情发生，否则审计部不是没活儿干了？
只是外企只有职业经理人，审计与被审计总会得到一个结果。民营企业的核心管理层都是家人，审计与被审计可能并不一定会有结果。
“黎路，确实我不太欣赏张董这样，总是为解决单个事件而去破坏公司整体流程，但又不得不去理解民营企业的现状只能如此。”姜竹西对着沉默的黎路说道：“所以在程序化之前，先需要职业化。黎总这次的离开，是一个好的契机。”
“是，我同意。”黎路点头，想了半晌后，又对姜竹西说道：“竹西，我需要你的帮助。”
“这个......”
“你先别忙着拒绝我。我并不是让你帮我们做流程梳理和设计。”黎路说道：“我做全公司的程序化管理推进计划，进度上你帮我把控一下。”
“黎路，我建议请咨询公司介入，同时公司成立程序管理小组。因为这是个系统化的工作，就算依我的经验帮你梳理出可行的进度，也会因为中途组织结构变化、业务模式变化、产品线的调整、配套程序的变化，要对原流程进行不断的修调，没有专门的团队是无法完成的。”姜竹西说道：“如果无法强势的推进，不如不要启动，否则会伤害效率以及工作氛围。”
“这也做为计划的一环。”黎路说道。
“反正你就是不准备放过我了是吧？”姜竹西不禁叹气。
“我开始期待我们并肩作战的日子了。”黎路给了姜竹西一个大大的笑容。
姜竹西其实是在迁就敏行的现状，没有用坚决反对给黎路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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