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惭愧。”黎路轻咳一声，脸上的神情有些尴尬，只觉得这个话题过于私人了些，不像是杜曼玲这样性格的人会说的。
她与姜竹西的关系，似乎也不涉及私人......
“我与Janie共事三年，无论是下属还是对手、又或是搭挡，我都为她感到骄傲。”杜曼玲轻瞥了黎路一眼，淡淡说道。
“Janie很幸运有您这样的搭挡。”黎路温声说道。
“你回国多久了？”杜曼玲突然问道。
“五年。”黎路的眉头微皱，看着杜曼玲答道。
“嗯，对国内的职业环境适应很好。”杜曼玲轻挑了下眉梢，微微笑笑说道：“潘立那边你可以去找他聊聊。无论你父亲的把柄是什么，若违法，潘立自当脱不了责任去；若是违规，以你母亲在行业里的影响力，潘氏也不用在化妆品界继续做了。谁威胁谁还有的一说。刚才我不和你说这个，想着你是在外企接受的职业训练，怕是不惯也不会这样处理问题。现在看来，你应该比你母亲更适合处理这件事。”
“……如果杜总是我呢？”黎路心下微沉，低声问道。
“我自然会去做。”杜曼玲淡淡说道。
“杜总接受的是完全的外企职业训练。”黎路再问。
“本土化适应能力，我可能不比你差。”杜曼玲轻扯了下嘴角，漫声说道。
“如果是Janie呢？”黎路还问。
“Janie在总部的时间超过在中国公司的时间。”杜曼玲的意思很明显。
“我知道了......”黎路沉沉地看了她一眼后，缓缓起身：“谢谢杜总提醒，我今天就先走了。”
“解决问题的能力，比价值观的趋同性更重要。”杜曼玲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后，朝着他上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黎路的眸光微转，不再说话，转身大步往外走去。
在离开S&P的办公室时，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一眼走廊的深处。BPM（流程管理缩写）的牌子是新挂上去的，办公室外有一片类似接待区的空地，竖着几块一人高的亚克力材质的标牌，看得出来上面有流程图和文字，当然隔得太远，黎路看不清内容。
很明显，流程管理部虽然与中国大区共用同一片办公区，但无论从装修风格上、还是从区域划分上，都已经是独立机构的状态。
这当然是在新的组织确定后，姜竹西自己去规划推进的。
黎路转身往前走了一步，看见半磨砂半透明的办公室里，姜竹西正在与同事说着什么，沉然的表情、利落的手势，与他印象中的杜曼玲有八成的相似。那2分的不同，是她脸上那种锋芒窄现的犀利感，取代了杜曼玲内敛式的骄傲与算计。
是他特别喜欢的样子、也是他自己慢慢丢掉的样子……
“黎总，请问是在等Amanda吗？”S&P的员工见黎路站在走廊许久，而邀请他过来的杜曼玲又并没送出来，便不得不过来打招呼。
“不是。”黎路侧眸看了那员工一眼后，便转身离开了S&P的办公室。
“也看不到什么呀？”S&P的员工看了黎路的背影一眼，又站在他刚才站过的地方、循着他的视线往前看去，只看到办公室里模糊的几个身影，虽然是在讨论工作，但内容肯定是听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