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当场反对，还为了自己能心甘情愿的同意，现场想出一个试点的方案。
所以她在乎的是个人的权利、是她在中国Office稳定的地位，而不是S&P在中国市场的发展。
她怕权利架空、她怕业绩风险、她也怕业绩过高后的总部插手，她要市场在她的调控中，保持一个可控的增长......
姜竹西觉得自己对她有些失望了。
以为她是可以为了市场拼命的人，可能曾经是，可能传说中的那个杜曼玲是。
而现在、眼前这个杜曼玲，不是。
“Amanda，我认为将决策权放到每个城市里去，对你也是一种保护。”姜竹西还是企图说服杜曼玲。
“我不需要。”杜曼玲强硬地说道。
“你需要。”姜竹西沉声说道：“否则你不会考虑城市试点方案。你在告诉总部，你是在为中国市场的发展考虑，但目前你看到的是风险，所以需要试点验证你的判断。”
“我考虑中国市场的发展、和考虑我个人的利益，并不矛盾。”杜曼玲淡淡说道：“我是从一线走出来的，我知道机会在哪里、风险在哪里，而你不知道。所以Janie，你不要妄图坐在办公室里，用数学工具模拟市场，就能得到市场的真相。”
“No，市场运行，永远不会按照你的模型来。人在其中走过的路，永远有用。”
“……我相信你的话，但当市场越来越有规律的时候，也就越来越能被模型演算出来，就像人工智能将会无限接近真实的人一样。”姜竹西仍然希望能够说服杜曼玲：“中国现在已经过了野蛮发展的阶段，包括曾经在这个阶段无限爆发的民营企业、私营企业，都已经在寻找规律市场下的新出路。我们的流程本土化改造，正好踩在国内民营企业改制的线上。”
“以前外企靠资金和规则打了民营企业一个措手不及，现在他们缓过气来，要改制、要数字化；我们呢？比起他们仍然有诸多优势，但最大的劣势是决策离市场太远了。”
“远近都是相对的。”杜曼玲心里有自己的打算，自然也不会轻易被姜竹西说服。她在中国市场打拼这么多年，为的就是拿到更多的话语权，没有可能在熬到可以从总部拿到更多决策权的时候，还没到手就让出去。
再说，一个城市经理，看到的只是城市销售那么一点点业绩，能做出什么像样的决策？
这种方案，当然是风险大于机会。
“这件事不用再谈。”杜曼玲沉声说道：“至于试点城市的方案，是个很好的建议，你若方案中不提的话，我会单独给上头写报告。”
“……Amanda，我希望你再考虑一下。”姜竹西感觉很挫败。
昨天晚上和婆婆讨论事情，钻进了她挖的坑里。今天与杜曼玲谈事情，又帮她想到一个绝佳的通过方案的理由，而自己原本的想法则被完美的抛弃掉。
她突然觉得......这可能是自己的问题。
为什么好的方案都会成为别人达到目的/的借口，而不能真正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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