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时候，女人也可以很强，强到不需要人保护。那怎么办呢？”姜竹西温柔地反问。
“需不需要是她的事，保不保护是男人的事。”黎路倔强地说道。
“好像是有些道理。”姜竹西轻叹一口气，声音低低地说道：“但人一辈子遇到什么样的人、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可不可以回头，都是自己的决定。旁人......”
姜竹西凝眸看着他，一脸地沉静，甚至带着些冷酷：“黎路，哪怕亲如子女，也无法替她们做决定。”
“他混蛋。”黎路怒声说道。
“我妈当年离婚多么绝然，而现在也常常想：那个人的价值观她是不认同、但在他的世界里，家人要求生男孩儿是再正当、正常不过的事。他甚至不理解我妈为什么这么排斥，别的女人都会自己内疚的呀......”
姜竹西一脸冷笑，眼圈却也微微地发红：“所以她认为，在他的世界观里，他是爱妻子、宠女儿的。只是妻子和女儿不理解。”
“所以怎么说呢......我觉得我妈的想法有道理，所以不怪那个人有那么愚蠢的想法，只是两个对世界认知水平不在一个水平线上的人，不应该在一起。”
“或许他们是相爱的，只是不应该在一起。蠢人……就留给另一个蠢人好了，丰富世界的多样性。”
“……姜小姐，你的嘴很毒，你知不知道！”黎路有些痴迷地看着她。
“所以，你爸和你妈，可能也是如此。相爱过、或者仍然有爱，只是不能站在同一个平台上，董事长站在三楼，拿绳子拉着站在一楼的黎总，她辛苦失望、他难受痛苦。就看这爱意有多浓，抵得过这些辛苦失望与难受痛苦了。”姜竹西看着他点了点头，一副理智又冷静的模样，让人在她的面前只能收起情绪，顺着她冷静的思路往前想。
“那你说，我妈是不是应该下一层楼，离我爸更近一点？”黎路问道。
“凭什么？”姜竹西睁大眼睛看着他，佯作惊呼地反问：“难道你想我下一层楼来迁就你？”
“我还需要你下楼？”黎路咧开嘴一笑：“我们得比赛谁先上四楼。”
“这话得等你清醒的时候说，现在说的不算。”姜竹西双手用力拍拍他的脸，提醒他应该去洗澡、或者去睡觉了。
“好，那现在去睡觉，然后清醒。”黎路用力地点头。
于是姜竹西主动凑唇吻了他一下以示鼓励后，用力将他从沙发上拽了起来，推着他往房间走去。
姜竹西不惯照顾别人，但还是依着自己的习惯，帮黎路脱了外衣后，拿了数张洗脸纸巾，帮他将脸、手、脚都擦了一遍，才帮他盖上被子。
“老婆，晚安。”黎路突然睁开眼睛，看着她温声说道。
“晚安。”姜竹西轻眨了下眼睛，温柔回了一句。
黎路冲着她灿然一笑，这才闭上眼睛。
姜竹西在梳洗过后回到卧室，黎路已经完全熟睡。只是睡前脸上的笑容早已收起，而眉头却紧紧地皱着，似是有什么解不开的结，在熟睡中仍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