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对不起。”林瑜看着一地的油水菜汁，眼圈隐隐地发红。
“正好给你个理由哭，省得你舍不得又憋着。”姜竹西转身给了妈妈一个用力地拥抱后，红着眼圈看着她说道：“林瑜女士，你的眼光可真是不怎么样！”
“还好不是不能后悔的事。”林瑜吸了吸鼻子，看着女儿又笑了。
“生我、和离婚，是你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事。”姜竹西轻哼一声，松开拥她的手，转身看着黎路说道：“对不起啊，要辛苦你收拾这些了。”
“清理现场最多20分钟，比起要难受的面对一个人一小时，还是很合算的。”黎路倾身抱了抱她、又伸手拍了拍姜妈妈的肩膀，对着两人温柔地说道。
“今天你立了大功，否则就算我今年二十七岁，也还是打不过他。”姜竹西轻扬了下眉梢，脸上是与刚才的愤怒完全不同的神采飞扬。
“……如果今天我不在呢？”黎路不禁觉得好笑。
“我上楼去，留他和我妈吃完这餐饭，再下来说声再见。”姜竹西耸了耸肩，侧眸看着林瑜说道：“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识相，有自知之明。”
“没想到会是这些东西，金姨也是不要的......”林瑜瞪了她一眼，又看着满地的菜、还有那些没拆封的，有些为难。
“上次我和竹西去景区玩，那里还有几户山地原住民，现在冬天，他们恐怕不方便出山，一会儿把家里收拾干净后，我和竹西一起给他们送过去吧。”黎路说道。
“这大油大荦的......”林瑜摇头：“这山里的居民我是知道的，和我一样，平时吃得清淡，肠胃怕是适应不了这些。”
“一会儿我和黎路挑挑，看能挑捡出些清淡的送过去，其它的就分出来，给他们喂狗。我看他们那几条狗的食量不小。”姜竹西说道。
“可以。”林瑜这才点头，看着姜竹西和黎路说道：“倒是没想到，你们两个还肯耐这个烦。”
“你养的女儿呢，要对自己有点儿自信。”姜竹西拍拍她的肩膀，推着她去客厅：“小心脚下，您老就先歇着，现场就交给我和你女婿吧。”
“你行不行啊？”
“你还是先去换件衣服，这裙子不方便。”
林瑜边往前走边笑着说道。
“知道。”
“黎路你也去换身衣服，我妈只给你准备了一套，晚上还要拍全家福、明天拍婚纱也要穿。”
姜竹西推着妈妈回到客厅坐下后，又拉着黎路上楼去换衣服。
看着两人轻快的背影，林瑜不禁沉默－－或许，她真不该还有妄念。
对女儿来说，现在这样有工作、有妈妈、有爱人的生活就是最好的。并不需要一个二十几年都没给过她好脸色看的爸爸。
“人和人的感情，真的是相处出来的。这血缘关系就是个屁，有时候连仇人都不如。”金姐进来，看见一地的狼籍，就知道因为姜正能的到来，一家人又闹不愉快了。
而且那个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大男子主义，一股脑儿的将自以为是的爱和好塞给她们，也不管她们接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