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忙各的，不用陪了。”姜竹西用筷子敲敲他的头，笑笑说道：“我昨天在你家说的话，你还真听进去了？我同事没你想的那么势利，都挺祝福我的。”
“你且安慰，我且听着。”黎路点头。
心里想着，自己刚回敏行的时候，看哪儿哪儿都是问题，也不怪这些国际化公司里的人瞧不上他们这些土生土长的本土企业。
要真正成为优秀的企业、真正改变国际同行和消费者的印象、能如国际大公司一样有自己的标准、甚至成为标准的制定者，他们要走的路还很长。
或许都不止是一代两代人的事，而是几代人的事。
黎路回到敏行后，直接去了张敏儿的办公室：“我看到樊助发的会议知会函了。”
“30分钟后到会议室，将当天的流程和文件都过一遍。”张敏儿边看文件边说道。
“不邀请S&P的杜总吗？”黎路在手机备忘录里记下会议时间后，抬头问张敏儿。
“特邀，由市里出面邀请。”张敏儿说道：“S&P依然是顾问的角色，气势上不能弱于敏行、隆重程度上，又不能压过敏行，所以让市里特邀，显得既重视、地位也边缘。”
“好的，我们讨论完的文件，我递给杜总一份。”黎路边记录边问道：“你和杜总应该有达成共识吧？她的意见是象征性的、还是真实的？”
“可以先提真实的，会议上提些象征性的就行。这一点她自己会把握。”张敏儿说道：“文件传过去后，你和杜总约个时间，我们过去听她真实的意见。”
“好。”黎路点头。
“中午去看竹西了？她有没有被家里的事吓到？”张敏儿放下手中的文件，抬头看向黎路。
“……有。”黎路点头。
“竹西见过的最农村的地方，就是她的家乡奚水吧？”张敏儿笑着问道。
“是。”黎路点头：“而且小时候一直在市里上学，长大后才有去山里的机会，也都是旅游性质，对真正的农村生活没什么感觉，还没我经历得多。”
“她们家也重男轻女，但她妈妈为此离婚了；也有同龄的邻居因为被逼嫁人而逃离，但也还是读了大学。所以她更认为那些愚昧和落后的思想，不应该继续存在；遇到不合理的事情就应该要反抗。”
“也是顽固得很。”黎路在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张敏儿，见她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似是姜竹西的态度并没有影响到她一点。
她只是站在过来人的立场，去看着这个晚辈任性着、固执着。
对此黎路有些失望。
在这件事上头，他当然是支持姜竹西的态度的。孝顺和理解，都不是放任无休止的指责和谩骂的理由。
如果不能改变，那就离开。
更何况，那个男人已经不止是懦弱和愚孝了，有什么值得留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