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提前准备吗?”张姐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向她。
“以为他们不回来的嘛。”张敏儿起身,准备去房间拿现金。
“……怎么可能,当然是在婆家守岁、再回岳家拜年,这是规矩呀。”张姐不由得瞪了她一眼:“你和黎老师没离婚的时候,可不是每年都回去!”
“谁定的规矩?”张敏儿淡淡说道:“法律法规才有约束力,民俗民规都可以自由选择。”
“这是老祖宗几千年留下来的规矩,哪儿能说不守就不守的。”张姐转身从一个柜子里拿了两个红包封递给张敏儿。
“百年前老祖宗的规矩都还是妻妾合法呢。”张敏儿没形象的翻了个白眼,淡淡说道:“老祖宗是向着男人说话的,也是男人的老祖宗。过去女人出嫁随了夫姓,两代以后怕是就完全脱离了自己的祖宗。这么几百上千年的传下来,咱们女子的老祖宗是谁还不好说呢,你说我们该听谁的话?”
“……歪理邪说,难怪过去黎老师总是和你置气呢。你是读了书也不讲道理的人。”张姐不禁失笑,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却又觉得她强词夺理。毕竟老祖宗的身份,在她这样的人的眼里,还是既神圣又伟大得不可忤逆的。
“我讲的是现代法理,可不比他讲那些迂腐的祖宗礼治有道理多了。”张敏儿笑着说道:“我上去拿钱,你看有什么可以给他们带回去的。”
“算了,你随便拿点儿应景的东西就行,我上去找找有没有适合送给竹西妈妈和那个阿姨的。”张敏儿原想让张姐准备礼品,但想到姜竹西的妈妈品味不俗,送错了礼还不如不送。
“好。”张姐跟着张敏儿走到楼梯口,看着她问道:“敏儿,你说如果黎老师也和你一样讲现代法理、或者你和黎老师一样讲祖宗礼治,你们还会离婚吗?”
“不会发生的事就不用去想他了。”张敏儿的眸光微闪了一下,扭头看着张姐笑了笑后,快步往楼上走去。
“那么好的黎老师,怎么遇到那种家庭的,唉......”张姐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张敏儿让她去准备些礼品。她还得给两个孩子准备点儿带在路上吃的东西呢。”
黎路与姜竹西还没进院子,便看见院子里张灯结彩的喜庆氛围。
每颗树上都像圣诞树似的绕着一圈白光灯带,树枝上系着满满当当的红色苹果,在灯光的映照下,红彤彤、沉甸甸的,颇有丰收的气势。
分放在大门两边的中国结下,用红色碎灯串成灯穗,好看极了。
“黎路,很有气氛呀。”姜竹西下车后,看着院子一阵惊叹。
“今年第一次。”黎路走过去拿了大衣帮她披上,然后拥着她往里走去。
“你说……是不是离婚后遗症?”姜竹西小声说道。
“享受自由和放飞的后遗症?”黎路笑着反问。
“我看是。”姜竹西咧嘴一笑,正过脸看向大门,快步往里走去。
果然,果断地放弃不适合的男人就是对自己最大的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