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黎的生意不大,但口气不容置疑。
夏季夏雨答应了一声,站起来就要走。
“等等——”老黎又叫住夏季夏雨,看着他们,神情变得很严肃,缓缓道:“刚才录像里看到的那些,包括我们刚才的谈话,不准向任何人泄露。听见了没有?”
老黎的口气甚至有些严厉。
“哦。保密啊。”夏雨点点头。
夏季随即点点头,却又带着深深的疑问看了我一眼。
然后,夏季和夏雨就走了。
我看着老黎,他的脸色有些发冷,眼神带着几分沉思。
一会儿,老黎对我说:“小可,我们到海边去走走吧。”
我点点头。
随后,我和老黎去了海边,在海边的沙滩上漫步。
“小可,谈谈你的看法。”老黎背着手慢慢地走着。
我说:“首先,排除电线短路的起火原因,排除公安部门下的结论。基本能认定,这是一起人为纵火事故。”
“纵火的是什么人?或者说那个黑影是什么人?他又是受了谁的指使?纵火的原因又是什么呢?继续说说——”老黎说。
我说:“如果公安部门下的结论是出于调查的结果,那另当别论,顶多算是调查有失误。但我认为,这个结论极有可能是故意给出的,是按照某些人的旨意给出的。这个结论,是在误导我们。”
“嗯。”老黎点点头。
“如果这样分析,那么,纵火的是什么人受了谁的指示似乎就好判定了,纵火的原因,似乎也能明白了。”我说。
老黎站住,看着我:“你的意思是纵火的原因和公安部门得出结论的目的,是同一个用意,这二者是相互配合的?”
我点点头:“是的!公安局长是雷正,他还是政法委书记,他的某些意图完全可以通过下属去实现。得出电线短路的结论,是别有用心的。是紧密配合纵火的意图的。”
老黎说:“如是说,这次纵火,是对着建筑公司和三水集团来的,先纵火烧了厂区,给三水集团造成直接和间接的重大损失,然后给出这个结论,将责任推到建筑公司那边,嫁祸于建筑公司,从而引发三水集团和建筑公司之间的矛盾和纠葛,人为制造出一场官司,破坏二者下一步的继续合作。
这是其一,更深处考虑,这个活当初是李顺接的,某些人肯定心里是有数的,虽然现在这家建筑公司的法人已经更名,但知道内情的人不会简单就被糊弄,他们仍会认为李顺仍在控制着这家建筑公司。
这样做,可以制造李顺和三水集团之间的对立。再往更深处考虑,你是李顺在星海的代理人,或许他们是想通过此事来制造你和夏季甚至和我之间的矛盾。”
我点点头:“或许,应该是这样的。”
老黎继续说:“甚至,他们还有一个意图。”
“什么意图?”我说。
老黎沉思了一下,说:“通过这场大火,来警告三水集团,不要和李顺合作,甚至,警告我。”
我的心不由一震。
老黎微笑了下:“我和你在一起散步喝茶,说不定早就被人盯梢了。”
我没有笑,说:“综合分析,今天这事一定是伍德和雷正幕后指使的。一定是他们策划的阴谋。”
老黎看着我:“小可,你害怕不?”
我摇摇头,接着又说:“可是,我不愿意李顺和我的事牵扯到你,牵扯到三水集团。不行的话,那个开发区的活我不接的,让夏季另外找其他建筑公司吧。”
老黎呵呵笑了:“你还是害怕了,是不是?”
我说:“我是怕连累你,连累三水集团。”
老黎说:“小可,记住,你是我儿子!我儿子的事就是我的事,知道不?”
我说:“我不是你儿子,我的事和你无关!”
老黎说:“不用你嘴硬,你是我儿子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户口本上写的明明白白。既然你是我儿子,你的事自然就和我有关,儿子的事,老子自然是免不了要过问下的。”
我说:“你没有这个能力过问这些,你不要过问这些。”
老黎哈哈一笑:“老子是没多大的能力,但关心关心总是可以的吧。”
我的心情有些沉重,说:“我不想让你晚年再折腾进去,我不想你一家人跟着担惊受怕。雷正和伍德的能量,你不明白,他们是极其可怕的对手。”
老黎看着远处的海边,眼神发出一股寒气逼人的光,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有些事,是躲不过去的。”老黎自言自语了一句。
我的心里愈发感到不安起来。
老黎转过脸,看着我的神色,突然笑了:“小可,不要担心,我不会跟着你和李顺折腾的,我刚才就是说说而已,我一把老骨头了,打不能打,杀不能杀,我能捣鼓什么呢?你放心好了,我顶多给你发发牢骚,给你出出主意而已。”
我的心里稍微安稳了一些,点点头。
“其实我倒是很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和他们斗。”老黎又说。
我苦笑了下:“其实我不想和他们斗的!”
老黎说:“但有李顺在,有李顺和你的关系在,你是躲不过去的。而且,我觉得,即使李顺不在,你也同样无法躲得过去。有些事,一味逃避是没有用的。狼要想吃小羊,随时都可以找到借口。”
我无奈地摇摇头,继续苦笑。
“有什么本事你就使吧,我在旁观战给你擂鼓助威。”老黎说:“可惜,我老了,我帮不上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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