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又将箱子搬下去,然后拿了一瓶给我。
我递给他一张五十的钱,他忙说:“副总司令,不要钱!”
“不要钱怎么做生意?有你这么做生意的?”我说。
他忙接过去,放到柜台下的一个纸盒子里。
我说:“给我找钱!”
他一愣,忙又给我找钱。
然后,我又注视了他足足十秒钟,他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紧张起来,唰地又笔直地站住,目不斜视。
我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出去。
“副总司令走好。”身后传来他似乎松了口气的声音。
边往回走,我的心又沉沉起来。
和父母一起吃过午饭,我决定回宁州。
不知怎么,我觉得自己需要回去。
辞别依依不舍的父母,林亚茹开车往回去,刚出小镇,正走在不宽的车辆行人稀少的柏油路上,突然后面一辆黑色的轿车唰地超过去,接着一个横打,停在路中间,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林雅茹反应很快,一个紧急刹车,车子正停在黑色轿车的车身前,没有接触到。
停住车子的一瞬间,林亚茹以敏捷的动作打开车门,唰——就跳下车子,直奔黑色轿车的车头方向而去。
我也打开车门下了车。
黑色轿车驾驶员位置的车门打开,接着下来一个戴着墨镜的女子。
看到是一名女子,林亚茹愣了下,接着身体有些放松,但还是带着警惕的目光看着她。
一看这女子,我的头顿时大了。
是冬儿!
冬儿转脸向我,缓缓摘下墨镜。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发呆:“冬儿,你——”
听到我的话,林亚茹往后退了几步,似乎她意识到我是遇到熟人了。
冬儿冷冷地看了一眼林亚茹,然后又看着我:“小可,跟我走——”
冬儿的声音很平静,又很淡定。
说完,冬儿接着就上了车子。
我有些发懵,站在那里没有动。
林亚茹这时往回走,站在我身边。
我知道冬儿突然出现在这里,一定是有用意的。
我有些犹豫要不要去。
冬儿这时摇下车窗,又说了一句:“上车——”
然后,她就手握方向盘,不说话了。
我快速琢磨了下,决定过去。
我对林亚茹说:“你自己回去吧,我上我朋友的车。”
林亚茹点了点头。
然后,我却没有移动脚步,盯住林亚茹的眼睛。
林亚茹轻轻呼了口气,眼睛看着路边的田野,轻声说:“副总司令和朋友的事,不在我的职责范围之内,换句话说,职责范围之外的事,不该看到的不该听到的,我都看不到听不到。”
林亚茹的话让我有些放松,却有感到有些不自在,因为我从林亚茹的话里感到了几分隐隐的寒气。
我上了冬儿的车,坐在副驾驶位置,冬儿将车头调正,却没有开。
林亚茹的车子接着就开过去,径自往宁州方向而去。
直到看不到车子的影子,冬儿才发动车子,也往宁州方向开去。
“这个开车的女的,是干嘛的?”冬儿边开车边淡淡地说。
我犹豫了下,说:“海珠的助理。”
“助理……”冬儿重复了一句,接着说:“我看她似乎是会些手脚的,不像是一般的助理。我看是打着助理的名义搞的保镖吧?”
冬儿刚才似乎从林亚茹的动作看出了什么。
我没有做声。
“挺有能耐啊,都配上女保镖了。不但保护她自己,还亲自护送你回家来探亲,你带着女保镖出来,是不是觉得脸上很风光呢?”冬儿用嘲讽的口吻说。
“你想多了,她不过就是海珠聘的一个助理,普普通通的助理。”我说。
“普普通通的助理。哼,我看未必吧。”冬儿显然不相信我的话,接着说:“刚才那女的从开车门到奔到我车前的动作,你以为我看不出她是练过的?你以为我不懂功夫就不会看功夫了?”
我说:“你似乎想的很多。”
“是的,这年头人心莫测,不多想点是不行的。我的确是想了很多,我认定这个女人是有来头的。”冬儿说。
“你认为她会有什么来头呢?”我说。
“你说呢?恐怕你心里比我明白。”冬儿话里有话地说。
我不知道冬儿这话是不是在诱导我还是在暗示我,她似乎对林亚茹的来历有些怀疑,但又不能十分确定。
“我不明白。”我说。
“好了,不管你明白不明白,不管你是装作不明白还是真的不明白,我不和你探讨她的来历了。她不管来自哪里,也只不过是一个女子,也只不过是一个助理。”冬儿顿了顿,接着说:“这次组团来宁州省亲,规模不小,队伍很壮观啊。”
冬儿这话又带着讥讽的味道。
我说:“她们和海珠是朋友,朋友之间互相看望,你觉得有什么不正常的吗?”
“我没说有什么不正常的啊。”冬儿的口气里似乎带着几分妒意:“我只是觉得有些夸张了。看朋友,用得着如此兴师动众吗?那些人,难道真的是来看海珠的吗?如果你不来,那些人会如此心甘情愿来吗?我看,恐怕都是心怀鬼胎的吧。”
冬儿突然说出这话,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觉得冬儿的话有些过分了,说:“你不要这么说,她们本来就是来看海珠的,我来不来,关系不大,她们该来的还是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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