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会不会感谢我呢?”我说。
他回头看着我,翻了下眼皮:“我为什么要感谢你?我和你以及你们之间,只是交易,除了交易,没有任何别的关系。”
“既然是交易,那就是客户了,那我就是你的客户了,你对客户不该当上帝吗?”我说。
“不——”他说:“第一,我做的都是交易,第二,我从来没有把我接送的人当成是客户!”
“那你当成是什么?”我说。
“货物,只是货物,对我来说,接送一个人和运送一包货物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价格不同而已。”他说。
我哭笑不得。
“你现在想卸货了是吗?”我说。
“是的!”他接着转过头。
“那好,再见。”我下了车,他随即就开车走了。
我看着他的车屁股,突然看到这车正在边离去边自动换车牌照。
我靠,很牛逼啊。
这时,一辆脚蹬三轮车过来了,我招招手,直接过去上车。
那三轮车夫问也不问我要去哪里,直接就往悦来客栈方向去。
刚刚经历了那中年司机的事,我现在也不想问这三轮车车夫到底是何种身份了。
但我分明感觉,在接送我的过程里,每一个环节上都有着严密的安排,接我是这样,其他人也会是如此。只有组织结构严密训练有序管理科学的组织才会有如此慎密高效的运作方式,无疑这是老秦辛苦管理的结果。
到了悦来客栈,三轮车夫一言不发,也不要钱,直接就快速离去。
我提着旅行包进了客栈,一个伙计正坐在柜台前打盹。
这伙计换了,不是之前我来的时候见到的那个。
伙计看到我,站起来:“先生要住宿吗?”
看着那伙计,我的心里一动,想起之前已告知我的暗号,说:“是的,是要住宿。”
“住宿要二代身份证,先生,请你出示证件!”伙计说。
我说:“我的身份证丢了,有临时的身份证可以不?”
“您有驾照也可以,护照也行,但临时身份证不可以!”他说。
“那我不住了,给我开个房间休息下!”我说。
“您是要安静点的房间吗?”伙计说。
“是的,不要临街的!”我说。
他点了点头,接着伸手在柜台下按了一下。
随后一个戴斗笠的人从楼上走下来,冲我点点头,低声说:“请跟我来——”
我跟随那人上了二楼,走到走廊尽头,在一个门口站住,他轻轻敲了敲门,随后“吱呀——”一声门开了。
那人向我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我走了进去,房门随后关上。
房间里光线很暗,有个人站在窗口,背对着我。
我走过去,他接着转过身来。
这人不是李顺,而是老秦。
老秦冲我微微一笑:“副总司令好——”
我呵呵笑了:“真是够折腾的,没想到路上被尾巴给盯上了。”
老秦笑笑:“那都是小打小闹,无所谓。我专门在这里等你的,也是来接你的。”
“现在我们就走吗?”我问老秦。
老秦看了看手表,点点头:“现在是五点一刻,再过五分钟,我们就出发。”
天色还没有完全黑,老秦这时候就要出发,我有点意外,说:“我们。这个时候过国境线?这个时候去那边?”
老秦看着我,缓缓摇摇头。
“我们现在不去那边。”老秦说。
我有些困惑地看着老秦。
“总司令也在腾冲,现正和他父母在一起。我先带你去见总司令。”老秦说。
“你们。都来了这里,那边怎么办?”我说。
“那边都有安排:“老秦说:“而且,虽然我们在这里,但随时都能和那边保持着联系,随时都可以指挥那边的队伍。”老秦说。
我点点头,接着问老秦:“那个。章梅也来这里了吗?”
老秦说:“听说总司令的父母来了腾冲,章梅死活要来的,总司令坚决不允许,为这,两人差点又闹翻了脸。”
听老秦说话的口气,李顺和章梅似乎不是闹过一次了。
但我明白,不管章梅和李顺如何闹,都不会动摇两人关系的根基。李顺对章梅到底是怎么样的情感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章梅是死心塌地跟随追随着李顺的。
李顺父母来了腾冲,章梅当然是想过来的,上次老李住院她就想上去看望结果被李顺拒绝,这次又是个机会,但又被李顺给抹杀了。
作为章梅来说,作为一个女人来说,在和李顺这种关系的情况下,她自然是极度想渴望得到李顺父母的认可和接受的,而要得到认可和接受,见面自然是首要的必要的前提条件。
从作为一个女人的角度,我似乎能理解章梅的想法。
站在李顺的角度,我似乎也能理解李顺的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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