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叹了口气,清亮的眸子里,隐有一丝自责,道:“哥哥,你说我们把不为留在女皇姐姐身边,到底是对还是错”
于尊微眯着双眼,慧黠的眸光立时读懂了仲夏心中那丝隐忧,反诘道:“那看来你那位女皇姐姐在你心中的地位还不及不为嘛?”
仲夏慌忙摆手道:“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样,女皇姐姐待我和哥哥不薄,不为也确是可爱灵动,仲夏从未拿她二人来做比较,只是仲夏怕......”
“你是怕不为的身世,会为他带来杀身之祸,至时连你的女皇姐姐,也可能扑救不了这场大祸,是吗?”于尊面色平静道。
仲夏神色黯淡,低下头轻轻地点了点,道:“确是如此,不为他身世本来就是一个谜团,而他亦刻意在你我面前隐瞒那段经历,我只是怕不为若是触动了那些隐在暗处的大人物,怕是......”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仲夏妹妹想多了,你可曾记得当初不为引来的那些兵丁?”
“哥哥,你是何意?”仲夏疑惑地望向于尊。
片刻后,仲夏微张着小嘴,忧愁的双眸,业已渐渐被一丝喜色填满,道:“原来如此,我怎么这般糊涂!之前来抓不为的乃是月国的兵丁,那想必不为的家族得罪也只是月国的一些达官贵人,不为不仅不会有事,女皇姐姐说不准还会提不为报仇”
于尊淡淡地点了点头,讳莫如深的望向东北方,道:“至少现在看来,确是这般情形”
仲夏抬眼微微点了点于尊,却发现此刻她眼前的那位挺拔英俊的少年,眼中尽是些愁苦和悲郁,他大抵又想起那些难忘的人儿了罢!
“小姑娘,老朽有一物相赠”那糟老头笑眯眯地望着仙弦,却已无了方才那般肆意妄为。
仙弦低首侧耳,轻言道:“老前辈,您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一路走来我已受了他人过多的恩惠,若前辈有好物相赠,不如赠予我身侧的那位妹妹,至于仙弦,还是算了吧”
糟老头脸上依旧挂着一丝讳莫如深的笑意,淡瞥了一眼仲夏,悠声道:“这物什,却唯有你能驾驭,我即便赠予了那位骄横无礼的小姑娘,却也是授之无用”
“切,谁会稀罕你这糟老头子给的东西,想必也不是甚么好物,我若收了,倒也占了一身晦气”若放在平时,仲夏决计不会如此无礼的,但因方才于尊醉酒之事,仲夏心底一直耿耿于怀,出言才如此不逊。
于尊摆了摆手,道:“仲夏妹妹,于尊无恙,老前辈也并非你所想的那般无耻,这个中隐秘,此刻若说出来,为时尚早,你且在一边细细观暇,心中也自会如仙弦姑娘般明晰一些”
于尊这句话可谓是一语双关,苏秋假扮的糟老头冲着仲夏咧嘴一笑,却更是令仲夏厌恶十分了,而仙弦则若有所思的望着城中央,方才于尊所道之言,倒似与她无关一般。
糟老头从怀中掏出一本皱褶破烂的黑皮书,在腿上轻轻地扑打了一番,道:“这本琴谱是一故人留给我的信物,我这糟老头子有生之年怕也是见不到那位故人了,这本琴谱就赠予你罢,我见你怀中抱着的铁琵琶,却也有几分面熟,你可是灵幻先生门下的后生?”
仙弦神情一滞,略有一丝迟疑道:“灵幻老祖乃是我门的开派祖师,业已在万年前圆寂,前辈你......认识灵幻老祖?”
糟老头哈哈一阵大笑,抚着白须,深邃的眸光似穿越了万古光阴,沧桑中不乏晦暗却又略带一丝哀愁,长吁道:“没想到那老儿,竟先我而去了,想当年在那瑶池畔,那老儿还欠了我半壶太青云酿,倒是便宜了那老儿啊”
仙弦心底一怔,郑重道:“前辈,你当真认识灵幻老祖?”,这太青云酿,却唯有门中的身世显赫的长老略知其中一二,却是当年痴情书生——灵幻先生专为一人而酿。
要说起这灵幻,却又不免从灵幻的身世道来了。
灵幻原名本为令狐安,数万年前生于北屿的一座边陲小城里,令狐安自小便立志报国,颇有史书中记载的“精忠报国”几分意味,而他的背上也确有刺字,乃是他的养父所刺,却为:“江山今安在,令狐意气发”
令狐安十六岁那年,第一次去京城参加科举考试,临出发前的那一夜,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山林碧翠,繁花遍野,养父牵着尚且年幼的他,在一畔溪水边驻足,那溪水幽澈清透,但当令狐安低头向溪水望去时,却发现他的养父,竟化作了一位虎头猎人。
这虎头猎人,却是传说中的灵神,虎头人身,嗜血残暴,但却以这种独特凶残的方式,护佑了一代又一代的稚童,茁壮成人。
虎头猎人在传说中亦是代表着凶残狠厉的恶人存在,却也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着正义的一方,虎头猎人的典故,只是为警醒世人,勿要忘记惨痛的战争,切忌和平的来之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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