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尊却一脸忧愁地望着慕容荪晓,低声道:“我又何尝不想呢?”
他挥了挥手,驱赶着面上的小虫,道:“于兄,你在说甚么呢?我没听到!没听到!”
于尊从他手里夺过那壶酒,幽幽道:“你怎么这么快就醉了,我还醒着酒呐!”
他静静地在他的怀中睡去,而此刻的两人,多像是两个久经别离的亲熟兄弟?
夜幕下,那草甸上,落着些许的露珠,缕缕银华,安静地自那天边,轻轻地扫落下来,那薄薄的光幕,静静地打落在两位少年的腮上,一片片细小的绒毛,随风静静地摇摆着。
黎明,破晓!
慕容荪晓伸了伸懒腰,喊道:“于兄?于兄?”
然而此刻他的身边,却哪还有那清澈的少年?
他愣了愣,升向高空,静静地向远方望去。
他的嘴角上忽的多了一片笑意,悠悠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哈哈哈,于尊,你当真是个狂人!”
远处,不太远的地方,于尊手里握着一柄黑铁弯刀,静静地立于一座宫殿前,大喝道:“在下于尊,特来向前辈讨教!”
他喊了十余声,那宫殿里却依旧未有人回答他,而此刻的他,却又怕自己太莽撞,打扰了那位前辈的静修。
他只好静静地伫在那里,偶或喊他一声。
这时,慕容荪晓笑晏晏的站在他的身后,轻轻地拍了拍于尊的肩头,笑道:“你确是一位无比狂野的人呐!”
于尊哈哈笑道:“我两谁也不必说谁!”
慕容荪晓的瞳仁里,挤出一道狭长的光,他笑道:“可我没有像你这般,挑战你的几位师尊呐!”
于尊眼神忽的有些晦暗,片刻后,他的声音略有些忧郁,道:“是不想,还是不允?”
慕容荪晓愣了愣,他静静地望着于尊,此刻的他忽觉,他似乎看错了于尊的为人,他好似并非自己那般无情。
或者说,这世间的情道,他只允几人立于他的身畔,而于尊恰好是其中一人,而他唯独与于尊,才能笑得开怀,谈得畅快!
“我若是想要讨教一下呢?”慕容荪晓幽幽道。
“那......我恐怕会杀了你!”他静静地望着他,忽的眉目中,多了一分笑意,道。
“于兄,比起你,我确是狭隘了不少,我愿为你跃马,我愿为你杀敌,我亦愿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静静地望着慕容荪晓,他的眸中,或有些晦暗的神采,或有些矍铄的光芒,或有些压抑的情感,或有一丝难以忍受的心痛。
于尊叹了口气,忽又大喝道:“在下于尊,特来向前辈前来讨教!”
慕容荪晓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臂膀,幽幽道:“勿要喊了,此刻的他,并非在这片世界!”
“哦?前辈竟不在人间?”于尊心底一怔,道。
“这世间三千小世界,大多是人间界,又何来的不在人间?”慕容荪晓笑望着于尊,道。
“于尊!你可是有何打算?”他一脸淡然地望着于尊,静静地等他的回应。
于尊摇了摇头,道:“此刻,却不知该去往何方!”
慕容荪晓忽的哈哈一声大笑,道:“不如我们去劫富济贫罢!”
于尊愣了愣,一脸讶异地望着慕容荪晓,道:“你是何意?”
慕容荪晓笑道:“于兄少年时可有过做英雄的梦想?”
于尊轻轻地摇了摇头,道:“少年时的自己,早已离自己远去了,想起来便头痛,后来便不再执着的回忆过去!”
慕容荪晓笑吟吟地望着于尊,道:“那我便帮你复活一下你的童真罢!”
若是说三岔幽罗界太小,那遍布着整片世界的三千余道宗佛家又是甚么?
此刻,两人便静立于一座佛家院落前,静静地仰视着那座耸立在这片大地上的最大的一座佛教院落。
或有僧人,手执扫帚,轻轻地在众人的脚下扫过,那落叶翻翻浮浮静静地落在众人脚下,慕容荪晓笑吟吟地踩住一片落叶,却恰巧将脚落在了僧人手执的扫帚上。
僧人却丝毫不理慕容荪晓,将那扫帚轻轻地一抽,继续扫向其他的地方,慕容荪晓笑吟吟地望着僧人,幽幽道:“大师,还望赐教!”
他忽的又将脚落在僧人的扫帚上,这次却踩得严丝合缝,僧人无奈地叹道:“小僧,不明施主何意!”
慕容荪晓哈哈一声大笑,道:“我不是说了吗?烦请大师赐教!”
僧人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地一抽,却又将踩在慕容荪晓脚下的扫帚抽了出来,道:“施主,小僧不负武艺,还望施主勿要刁难小僧!”
慕容荪晓笑吟吟地眉目间,渐多了一丝冷意,他傲然地望着小僧,冷哼道:“难道我的眼是瞎着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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