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天易无言地摇了摇头,弓着腰向宣宫的尽头走去,他忽的回头,喝道:“孙儿,若是有朝一日,在外面累了乏了,便回来看一眼罢!爷爷亲自教你符咒秘术!”
他站在那方,静静地笑了,笑得那般开心,笑得那般灿烂,这才像个孩子嘛!他弓着腰静静地远去了,他低声喃喃着,却再也未回过头。
于尊静静地望着于良妄、夏欣儿与圣童及正阳儿,幽幽道:“你等便留在此地修行罢,此地亦是一处不可多得奇妙之所,待我归来,我等便大战一场罢!”
众人点了点头,齐声道:“吾等愿待于兄归来!”
而在那片广场的尽头,却有一人,静静地立于那方,她那宛如春水的眸子中,泛着一层淡淡的哀愁,她静静地望着他,却不言不语,当她看到少年将眼神投向她时,她静静地笑了。
她笑得真美啊,好似那盛开的百合,那一缕缕淡淡的清香,轻轻地飘入他的心扉,他静静地望着她,亦不言,亦不语。
她恬静似水的心境,渐渐地泛起了一道道波纹,她踩着莲步,向他走去,她的眼神里含着一丝淡然的笑意,好似那故人眼底的熟稔以及快乐。
他略有些呆滞地望着她,他轻轻地启齿,喊道:“琪儿?琪儿?”
她略有一丝讶异地望着他,停下了脚步,与他隔着一座桥,静静地彼此相视着,究竟要不要迈过这座桥,她却有些犹豫了。
他伸了伸手,一脸忧悒地望着她,他垂下了双臂,叹道:“我早知那不应是你,琪儿!”
她启齿喊道:“喂!你喊谁为琪儿?”
他丧气的埋下了头,静静地远去了,空流下那女儿泪盈盈的眸光,与一片忧愁的心意。
她纯真的眸光,好似在那一刻,凝固了般,她轻喝道:“可以不走吗?”
他回头瞥了她一眼,忽的笑了,道:“下次吧,下次我来寻你!”
那下次应是一生罢!
他与众人告别,与书子夜等人,与于良妄等人,与尘天易等人,此刻,他又似那个狂野的少年了,无数的梦境,又要开始追逐了!
辉勋笑吟吟地望着于尊,道:“徒孙,这次我等便酣畅淋漓的战上一场罢!”
他的眼底,隐约有一丝火光在跃动着,那里面再也没有女儿之情,再也没有少年的淡澈,再也没有初出茅庐的胆怯或鲁莽。
慕容荪晓笑吟吟地望着于尊,道:“于兄,我愿与你为伍!”
婉如儿亦笑道:“哥哥,我们一起闯荡江湖罢!”
蛇叔轻轻地摇了摇头,幽幽道:“看来我要舍命陪君子了!”
这种阵仗,竟出现在了一位少年的身边,而这阵仗的形成,却是因少年的人格魅力所致。
战天叹道:“却又似当年的模样,而你辉勋,却依旧是一位好战的英雄,我等却已近垂暮!”
他不愿去了,他只愿待在那宣宫中,与寸天和尘天易喝喝茶茶,下下棋,偶或,净莲亦会来此,众人闲话家常,又如何不可?
可他偏偏要报仇,那该死的仇恨,那纠缠他一生的仇恨,或许,解了那仇恨,他那股青年时的气焰,才会渐渐地熄灭,或许他亦可以与众人一道喝喝茶,下下棋,聚往来矣。
而此刻,他的眸中,却燃着一片火焰,特别是经那诡异的僧人开辟经脉后,他的浑身好似有了千万种可能,他的人生,亦不再那般简单而纯澈。
那大江大河里的鱼儿,终有一天会被人打捞上岸,那聚首在溪流里的河鱼,或许可以安然的度过一生,他便是那大江大河里的鱼儿,他一生中所追求的极致,便是不断地突破自我,以期进入更加广阔的江河亦或汪洋。
他笑着揽住于尊的臂膀,道:“徒孙,你尽可以使出你的武道秘术,这一路上,想必打打杀杀的事情避免不了了!”
“哦?师公的对手是何等级别的?”于尊略有一丝讶异,道。
辉勋笑吟吟地望着于尊,幽幽道:“若是我的对手,又是何等级别?”
于尊点了点头,道:“那便好罢!”
辉勋笑道:“我最喜欢你这种人,究其一生,无所畏惧,迎着风,迎着浪,迎着那天光,奋力的向前冲,好似永远都不会停下一般!”
于尊轻轻地摇了摇头,道:“师公,人终有一日会累的,或许那一日来临时,便是我等人生终结的时候罢!”
辉勋静静地拍了拍于尊的肩头,少焉,他道:“我亦明白你心底所思之事,我们不过都为这些事情烦扰忧心,然而我等却无法逾越那最终的一步,我等乃是些生着血肉有着理智的人呐,又怎会咽下那最后的一口气!”
他静静地目视着苍穹,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他依旧是那个少年,那个站在广场上,身边却好似无一人在陪的少年,可明明那么多人,站在那里,可为何他那般孤寂?那般清冷呢?”
“师公,我们出发罢!”他回头悄悄地看了一眼,所思的人儿,尽在他的眼底,可这一刻,他却迷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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