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疾速的跃上了苍穹,乾昆和寒影紧跟其后,那座城,那座隐在一片片墨云中的城池,渐渐变得清晰了,一片片紫金色的光华,安静的在那片苍穹的尽头闪烁着。
那似乎是一处秘地,封锁了几万年的秘地,因那片光华是如此的陈荒,它们轻轻的抚摸着三人的体表,一股淡淡的暖流,安静地穿透了他们的周身。
于尊笑了,那笑容竟是如此的明媚,他静静地仰望着苍穹,仿佛一个孩子一般,干净而又明亮的笑着。
那片紫金色的城池,离他们越来越近了,一片细细碎碎的光华,安静地浸透在那片黑魆魆的苍穹尽头。
当于尊三人极尽那片城池时,三人依旧难以相信,自己眼前所见,那究竟是一方什么样的城池......
那座白银大门上,雕刻着一片片古老的符文,无数的巨龙,盘旋在他们的头顶,安静地注视着他们。
一缕缕穿越了千古的光线,静静地抚慰着他们的身心。
那种感觉,就如同被一位慈祥的老人,轻轻地抚摸着你的额头,安宁而又恬淡。
而那片片巨龙,竟也是人畜无害,它们安静地注视着你,眸中无一分杀意。
当然真正令于尊感到惊愕的还是,那片片明暗交接的符文,它们隐在那栋门的两旁,忽明忽暗,它们安静地流转着,发出一丝丝纯粹的光线,同时那些字符,却也在安静地旋转着,它们忽而变成一个段落,忽而变成一句话,忽而又洋洋洒洒的好似一片笔墨。
于尊安静地抚摸着那片符文,而与此同时,他的体表竟然也释放出了光彩,他的皮肤竟然变得透明了,那咕咕流淌的血脉,愈发的清晰,他的血肉,无法阻挡那片炽烈的光华。
于是,他的骨骼、血脉、经络,完全暴露在了空气中,然而此刻,却是极为美妙的一刻。
他轻声低吟着,此刻的他,并未意识到自己,在吟诵些甚么,然而随着他的吟诵,围聚在他体表上的光,竟然开始轻微的蠕动开来,它们如同一条溪流,安静地游走在他的周身,而随着那道光的游走,他的体表,则爆发出了一片更为澄净更为刺目的光华。
这道门好似认主一般,当他再次将手掌置于那片暗银色的大门中央时,那栋门,发出一声苍朽的声音。
吱嘎!
吱嘎!
吱嘎!
那片岁月堆积的沉寂,此刻业已被后来者,悄然唤醒了,一片刺眼的光华,自那道门中蔓延出来。
他喘息着,这片寂静的夜色下,好似只剩下了这片浓重的喘息声。
门渐渐地启开了,一座高大的城池,坐落在一片陡峭的山峰上,那座山峰直达天际,通体呈现一片紫金色的华彩,是一片片紫金色的植被所孕。那错落的植被中,亦隐藏着不少的荒兽,它们发出一声声震天的巨吼,一些土石草木,也随着那片片震天的巨吼,起起伏伏着。
高耸的山峰上,一道道湍急的水流,自天穹的正央,轰轰地流下,形成一道道令人震撼的瀑布。
那片大地似乎是一只被叫醒的荒兽。
一片片赤红色的岩浆,在恢弘的大地上穿流着,一只只华雀,徘徊在苍穹的边缘,而更令人惊骇的是,那高耸的山峰之间,竟然有一座座玉石做的拱桥,那拱桥如同一片虹,静静地挂在苍穹上。
而那片天幕,则被一片片金色的光华笼罩了,一只只虫儿,安静地躲在草丛里轻吟着,那座座高耸的山峦上,则是一片片藏龙之地。
于尊眯着眼,望着他头顶上的那座伟岸的城,那方城池,看似坐落在那片天畔上,实则轻轻地飘在半空。
它安静地在这片幽深的世界中,起起伏伏着,千百年来,皆是如此!
它似乎是一座永远都不会沉落的城池,永远这般逍遥自在的飘摇在这方世界。
那隐秘的天穹上,不时划过一道道霹雳,那电闪雷鸣的白昼,竟然那般的诡异而神秘。
他静静地仰望着虚空,他心知,此地并非良善之所,愈是宁静之处,埋伏的风险则愈大。
他回头看了一眼寒影和乾昆,幽幽道:“我且上去一观,你等在此等候!”
然而,两人却一致地摇头,道:“不可!”
寒影更是激动非常,道:“此地非良善之所,我不同意于兄单独行事!”
乾昆亦道:“大哥,让我来罢!”
于尊叹了口气,幽幽道:“难道你们不畏生死?”
寒影脸上露出一丝冷笑,道:“此地还收割不了我等的性命!”
乾昆亦道:“大丈夫,当如是也!”
于尊仰头哈哈一声大笑,道:“没想到我于尊,虽不怕死,我于尊身边的朋友,亦是豪侠之辈,这确是令我于尊感到委实痛快的一件事呐!”
乾昆道:“大哥行事如此,我等自要随了大哥!”
寒影却道:“我与于兄,在狱界行走时,早已被于兄的豪情壮志感染了,此刻这点凶险,又何足挂齿?”
于尊笑道:“既如此,那尔等随我同去天涯,领教一番罢!”
三人轻轻地一弹腿,便跃上了高空,而此刻,令他们感到惊骇的却是,那天空的正央,竟有一座铜炉,那座铜炉着实的伟岸,竟如同一座宫阙一般硕大。
可为甚么他们在地面时,未见到过这座铜炉?这未免太过稀奇了罢!
三人围着那座铜炉转了几圈,那铜炉呈现出一丝苍朽的暗青色,铜炉的本体,则挂着不少的铜锈,好似轻轻一弹,那铜锈便会被弹落。
这座苍朽而又古老的青铜炉子不知业已陈在此地多久时光了。
它似早已寂灭了本属于它的火光,而就在三人围绕着那炉身四处游走时,一道刺眼的火焰,却不知何时,在炉底下轰然点燃了。
于尊一脸惊骇地望着铜炉,幽幽道:“这铜炉非同小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