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那片白玉石广场上,突的绽放出大片的黄花,那黄花随风摇摆着枝蔓,好似群臣在接驾女王。
漫天的香气,如同一片涟漪,渐渐地向外扩散了出去。于尊一脸惊愕地望着那片黄花,幽幽道:“难道这皆是那个娘娘的手法?”
而下一刻,画面再次发生了转变,遍地的黄花,渐渐地飞扬上了高天,它们没有目的的漫天飞舞着,它们飞到了于尊等人的面前,然而令人惊愕的是,那片黄花竟穿透了众人的身体,轻飘飘的向远处荡去。
于尊一脸愕然地望着大圣,道:“圣君,这又该做如何解释?”
大圣哈哈一声大笑,道:“你我皆是虚像,此刻,立于此处的乃是我等的灵魂之光!”
于尊心底一滞,幽幽道:“那我等的身体,岂不是还在那片血池下?”
大圣轻轻地点了点头,道:“确是如此!”
于尊恍然觉悟,叹道:“原来是这样子啊!”
那片黄花随着风,轻轻地向远处飘去,而此刻那片白玉石广场上,处于一片阒寂之中,众群臣皆跪伏在地,足以看出这位娘娘的威严。
娘娘手中捏着一片黄花,她轻轻地冲着那黄花吹了口气,那黄花竟幻化为一位女子,女子右手抱着一柄琵琶,左手则掩着面。
娘娘娇笑道:“尔等且平身罢!”
而此刻,那漫天遍地的黄花,皆化为了一位位妆容精致的女子,她们坐立在半空,手中的则舞着一架架乐器。
她们轻轻地抚着手中的琵琶或古筝或古琴,她们皆生的雍容华贵,随便挑出一人,便可以独当一面。
音律愈发的肃穆,而随着这片音律而来的则是一片片白雪,轻盈的雪花,落满白玉石广场,隆冬时的色彩,为此域,再填上了一笔。
那些女子,皆身披薄缕,薄凉的风,静静地扫过她们美丽的容颜,而随之,那片薄纱,亦随着那片薄凉的风,而肆意的翻腾起来。
一脸冰肌如玉,一片傲骨如霜,她们冷颜的脸上,始终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只是她们周身所散发的气场,又令人略有些犹豫,该不该稍加接触她们!
灿烂的光华,铺满了整片大殿,娘娘莲步微摇,静静地向那片宫阙走去,而此刻,却无群臣敢抬起头,与那娘娘对视一眼。
而这时,那位娘娘突的向于尊等人这面方向望了望,脸上则挂上了一丝恬淡的笑意。
于尊心底一惊,幽幽道:“难道她发现我们了?”
大圣长吁了口气,叹道:“果然是她啊!”
盛隆的音律,渐显得薄凉,而那片广袤的天空,则挂着一片七彩祥云,那片云彩,随着风,轻轻地向远处飘去,偶有一丝一缕想要立在那处,却依旧被那片不屈不挠的风给吹走了。
而随着娘娘隐入大殿后,这片白玉石广场再次显得寂寥凄楚,而那片片女子,则轻踩着莲步,从高天上,一步一步地走了下来。
她们化为了一道光,她们融化在了那片光晕下,她们竟凭空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呼!
几人轻轻地喘息着,一片薄薄的雾气,顺着几人的口鼻,冒了出来!
这亦是一片隆冬了,该沉眠的业已沉眠,接下来便是无休无止的寒冷。
嗨!
终于逃不过这片寒冬了!
此刻,突生的异变,再次刷新了几人的眼界!
轰!
那片宫阙下,已然是一片汪洋大海。而这片汪洋何时出现的,却令众人的心底略有些惊慌。
沸腾的海水,终将融化那片寂冷的寒雪,那飘摇在半空中的云朵,随着风,静静地远去。
此刻,众人的脚底,便是一片汪洋,而浮在半空中的宫阙,却好似一叶小舟,轻轻地颤摇在那片汪洋上。
于尊道:“前辈,你引我等来此境,究竟是何意?”
大圣哈哈一声大笑,道:“你接着看罢!”
而就在此时,那片汪洋大海中,突的翻涌出一片激浪,而随着那片激浪的涌现,一列列的魔兵,竟无端的出现在此界。
何谓魔兵?于尊心底自是明白的很!
他们周身的气势,确是于尊再熟悉不过的了!
这些魔兵,身披黑色的铠甲,他们的眸子里,一片血红之意,他们手中则握着一柄柄锋利的长戟,那长戟好似孕有灵识般,静静地随着魔兵的步伐,而静静地颤摇着。
嗜血的魔兵,眼中只剩下了一片血红之意,他们大抵是饥渴了罢!
而此刻再望向高天时,众人却被眼前的一幕给惊住了。
娘娘身披皇袍,出现在那片虚空中,她一脸的肃穆之意,而她的身边,则列着一片片兵马,那片兵马无穷无尽,无穷无尽......
就当于尊略有些胆寒时,他忽的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那不是大圣吗?
此刻,出现在那片魔兵之间的人,确是大圣无疑!
于尊一脸愕然地望着大圣,道:“圣君,你究竟是何意?”
大圣哈哈一声大笑,道:“你且接着往下看罢!”
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好!”
而随着大圣的出现,这片天地间,渐多了一片雄浑的气,那片气,无穷无尽,而那片气的正中却是大圣。
大圣便是那道气眼,而此时站在海平面上的大圣,气势仍旧在攀升着,他的身后,则立着一片魔兵,那片魔兵,静立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他们的身形,牢固的很!即使是那一片片雄浑的海潮,也丝毫不能撼动他们。
大圣呲着牙,笑道:“冰镜!你该认输了罢!”
而那被称为冰镜的女子,恰是那位娘娘!
冰镜一脸冰霜,道:“猴子!应是你罢!还是速速认输的好!”
“呲呲呲!”
“呲呲呲!”
“呲呲呲!”
大圣气的磨牙切齿,道:“你勿要不识抬举,冰镜!”
“哦?我倒要看看你这个识抬举的人,又怎会赢我?”冰镜戏弄般嘲笑着大圣,道。
于尊揉了揉额头,道:“莫非,大圣你正是因此人,才被缚于那片血池中的?”
大圣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你且继续看罢!”
那片天地间,渐多了一片雄浑的乐曲,却也正是冰镜那方的人马演奏的!
冰镜静静地仰望着长天,她犀利的眸子里,渐多了一层笑意。
她转头望向大圣,道:“猴子!你莫要不知趣了,你瞧谁来了?”
大圣心底一惊,望向长天,忽的脸上一片狰狞之色,道:“来得正好,恰能了结我的心愿!”
而此刻,从远处走来的那人,竟是一个佛陀,那佛陀身宽体胖,倒是生的一副好皮囊。
他笑吟吟地走至冰镜的面前,叹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没想到在此境,也会遇到女施主!”
和尚丝毫不在意目眦尽裂的大圣,反而脸上多了一片讥笑,他一脸嘲弄地望着大圣,倒好似在望着一个将死之人似的!
“假和尚,你还是勿要管我两人之间的事!否则,你若死了,休要怪我!”大圣一脸愤懑之色,道。
那和尚倒是生的慈眉善目,他笑道:“施主!贫僧与你无仇无怨,你又为何要戮杀贫僧呢?”
大圣的眼眶里,在冒火,他道:“你这个臭和尚,过往的恩怨姑且不算了,此时,你来此境,是要看我笑话,还是要趁机偷袭我?”
和尚笑道:“哦?施主何意?贫僧却未品出一二!”
“你这个臭和尚,天天就知道放屁!你且受死罢!”大圣早已压抑不下内心的火气,只见他舞着手中的那根神铁,忽的向那天空一捅!
你猜怎么着?
那片天空当真被他捅出了一个窟窿,那和尚念叨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世间的恩怨何其多?为何要兵戎相见呢?”而就在此刻,那和尚手捻着佛珠,诵经道:“惘为!”
一片精神骇浪突的席卷了整片天地,于尊心底一惊,一脸愕然地望着佛陀,幽幽道:“这惘为竟会出现在此地!那佛陀究竟是谁?”
而随着那片骇浪的翻腾,霎时间,天地之间,人仰马翻,无人能够脱逃过这声惘为,也无人能够抵触这片惘为!便是站在佛陀旁边的冰镜,瞳子也变得黯淡无光。
好一声惘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