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横的力量,一瞬间横扫一切,只觉那黑晶罗盘,轻轻地震动了几下,而隐于暗处的那颗心脏,却依旧在砰砰砰的跳动着。
中年男人擦了擦额间流下的血,然后将手指放在嘴中轻轻地舔了舔,突兀的,脸上渐多了一分冷笑。
黑暗中,涌动的能量,愈来愈澎湃,看到中年男人的脚掌,渐渐地脱离开大地,而他的脚下,则涌动着一片至暗的物质,那些物质在黑暗中,静静地幻化着,在幻形,亦在幻神。
眼前的一切,变得诡异而神秘。
渐渐地,于尊看清了眼前的一幕,他睁大了眼睛,却依旧难以相信这一幕的发生。
终是幻化而出,在那片茫然的黑暗中,灵魂在屈伸着新鲜的肢体,血液慢慢地贯穿于血管之中,力量在经脉中静静地涌动着。
然后渐渐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是一片身裹黑色绣袍的青年,他们站在地上,仰望着苍天,此刻站在玄天上的中年男人,更似是神祇,令众生为之膜拜。
而此刻的老妪,眼神则渐渐地尖锐了,狂风中,手执权杖的老妪,向长空一指,恍惚间,似乎做了一个梦,然而梦又是如此的真实。
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于尊看到了无数的人影,站在那片深暗的空冥中,而他们的周身,皆虚浮着一片片璀璨的雷电,雷电噼里啪啦,在他们的体表,放肆的闪烁着。
这......是老妪引来的势力吗?
较之地面上的那片黑暗族裔,这片身裹霹雳的人,似乎更加强大。
然而,此刻,唯有时间会说明问题。
那些身披闪电的男人,静静地站在空冥之中,可恍惚一瞬,他们便业已消失在半空。
铿!
锵!
放肆的雷光,映亮了黑晶罗盘,烁跃的电光,在疯狂地变幻着,而隐于雷电中的那些神秘的男人,在此一瞬,渐渐地阖上了双瞳。
他们的身体,虚浮于地表,他们距离那些黑暗族裔,不足百米。
渐渐的,他们的掌中,幻化出了一柄巨大的铁锤,噼里啪啦的雷电,围绕着铁锤,疯狂地涌现着刺眼的雷芒。
这是......雷神之锤吗?
黑暗中,大地在剧烈地颤动着,强大的声势,沉沉地砸击着地表,这是一片跫音吗?
这一步又一步,究竟蕴含着多么疯狂的能量?
渐渐地,黑暗中探出了一片枝杈,那是一片黑暗的植被,可几乎是一瞬间,当那片黑暗的枝杈,探出的一刹那,雷电便接引了过来。
刺目的雷光,接引了那片莫名的黑暗植被,只是令人为之一滞的是,那些黑暗植被,竟未萎蔫,反而,长势愈加的疯狂了!
老妪睁大了双眼,心底一怔,“这......”
或许,这是她不想看到的一幕罢!当那片雷电被黑暗植被,当做了养料,这一战又该如何打?
轰!
轰!
轰!
如同山体炸裂的声音,那一步步强绝的跫音,渐渐的从黑暗中走了出来,那些身体苍白,身裹黑袍的男子,可他们的背后,却飘着一片雪蓝色的长发。
是鬼族?还是魔裔?
此刻的于尊,心底无比的震撼,好久没有见到如此强绝的人物了,如今倒令他大饱眼福了。
雪蓝色的发丝,随着风,轻轻地晃动着,而那片身披雷电的男人,后背上则飘着一片片金色的长发。
他们长相精致绝美,倒不似于尊这般的粗犷。
中年男人身裹在一片黑暗植被中,他的脚尖脱离开了地面,倒似是那片黑暗植被,赋予他的能量。
随着他脚步的前进,黑暗植被,亦在疯狂地生长着,黑暗的气息,渐渐地蔓延到整面黑晶罗盘,他笑吟吟地望着站在雷域中的老妪,幽幽道:“我们坐下来谈谈如何?”
老妪哈哈一声大笑,道:“我也正有此意!”
与其说,想要和平相处,实则是对局势的判定,渐显得精妙。
“让这些小卒来罢!我们停战!”
老妪眼中锐利的光,渐渐地隐没了,而中年男人,则从绣袍里,拿出一壶酒,扔给老妪,二人盘膝坐于地上,倒不似敌人,反倒如同故交一般!
老妪饮了一口酒水,笑道:“好酒啊!”
而就在此间,那些身裹在雷电中的青年身体动了。炸天的雷光,渐渐地蜿蜒如同溪流,自青年的掌间,缓慢地溢散了出去。
无数的青年,手中皆握着一柄柄铁锤,他们伸开了臂膀,双手各持一柄铁锤,仰天而立,而此刻,那片刺目的雷光,慢慢地汇聚到铁锤之上,霹雳,爆发出强绝的能量。
渐渐地那群青年的身上,多了一片赤金色的华袍,华袍上,绣着一片片曼妙的花儿,它们似在飘零,而此刻,空冥中的一幕,亦令于尊心神为之一滞。
一片纷纷扬扬的落花,自半空,飘摇而下,若是细眼观察,那些花瓣,却也是雷电所化。
只是,当头顶上,渐多了一棵苍郁的苍木时,心底的惊骇无以复加。那些花瓣,正是自那棵苍木上落下来的。
这是甚么树?于尊心底骇然。
“这啊!乃是雷神之树!”
老妪笑吟吟地指着头顶上的那棵苍木,对中年男人说道。
“甚么?雷神之树?它竟仍存于世!”中年大惊,道。
而随着落花飘零,空冥中,雷电之力,似乎贯穿了整片天地,那片花瓣,围绕在青年的四周,疯狂地疾旋着,而青年身上的华袍,亦绣着一片片花瓣,那些黄色的小花瓣,在其中静静地飘零。
大战一触即发!
落花纷纷,然后落在那片黑暗的植被上,此间,被一片黑气包裹了,而那些黑气中,却始终有一片淡黄色的光芒,是那些黄色的小花瓣。
可令人为之窒息的是,随着那些小花瓣落在那片浓稠的黑暗中,那片黑暗倒似在静静地融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