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他心底一怔,因为,他发现伫立在人群中的杀佛,业已不在!
他去了哪里?难道方才的一切,皆是假象?
他揉了揉瞳子,依旧难以相信眼前的一切,人群中,那些陌生面庞,令他感到一种模糊的寒意......
立在他身畔的诸多白衣武者,而其中有一人,走上前来,语言颇为的生硬,道:“你是自外域而来罢!”
于尊心底一怔,诚实的回答,道:“是!我乃域外而来!”
这人颇为的苍老,应是这些白衣人中,身份最高的存在罢!而此时的于尊,心底似乎有些数了,或许,立在他身畔的这群白衣人,乃是来自地宫的长老罢!
老者抚了抚长须,道:“你来此境,有何目的?”
于尊愣了愣,他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些人,早已化为一片化石,在他的思想深处,他们业已是一片白骨,一片沉眠于岁月尽头的白骨......
可,现在的他们,依旧活生生地站在他的眼前,他的心底,渐渐地生出了一丝无力感,一种难以改命的无力感!
他犹豫了片刻后,还是决定将真实的答案,告诉他们,遂道:“万年之后,世事已变,而地宫也将不复!”
老者心底一颤,道:“你怎知此境乃是地宫?”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难道此境不是地宫?”
寂寒的空冥间,有一种难言的苦涩,凌乱的脉搏,更像是指抚琵琶,乱弹一通!
眼前的老者,默默地站在远境,他深沉的呼吸,似乎与大地的脉搏,连在一起。
他仰望着深空,道:“小子!你可能看得到空冥中的一切?”
于尊心底一滞,道:“可是那些银殿?”
老者哈哈一声大笑,只是笑意却是那么的苍凉,悲叹道:“原来,真的有人可以看到......”
“难道......那片银殿有何异样?”于尊心神一怔,倒也不加掩饰,话便脱口而出,道。
老者矍铄的瞳仁,内里的沧桑,如一片云烟,绵延了千里万里,他苦笑道:“没人可以看到......没人可以看到......只有外域的来者,才会发现其中的奥妙!”
于尊苦笑道:“那前辈,可是信我?”
老者哈哈一声大笑,道:“你既已发现了此地乃为何处,我又何必去怀疑你?”
“枯烈崖......”当于尊将这三个字,念及而出时,云巅之上,打落下一片圣光。
而这一幕,亦出现在了诸人的眼底,他们的瞳仁里,皆有一片惧意,他们伏倒在地,三叩九拜,而天幕之上,唯有于尊一人,傲立其中。
身在此境的诸人,业已对立在空冥中的少年,有了一丝改观,念及道:“他究竟是谁......究竟是谁......”
眼底的恐惧,遂绵延了千里万里,也绵延到了他们的心底,在一片深邃且黑暗的世界里,静静地蔓延......
云霄之上,铁幕之下,生冷的寒风,包裹着衣袍,犹如一片生硬的寒铁,扑在身上,令人委实的难受。
而,于尊也再一次发现了杀佛的存在,在那片慌张的百姓中,唯有他一人,一脸傲慢地立在其中,但似乎无人发现他的存在......
于尊心底倒也生出一些兴趣,遂喃喃自语,道:“杀佛前辈,亦是世间狂人呐!”
地宫的存在,在历史的片段里,依旧有迹可循,可想要复刻出当年的一切,却是难上加难。或许,自那片荒唐的岁月里,走出来的也唯有杀佛一人罢!
枯烈崖......难道?
他的心底,生出了一种诡异的想法,难道?枯烈崖乃是他的生诞之地?
他的眼前,也再次出现了那个英俊飒爽的青年,他大胆的揣测着,而往往就是这种随意的揣测,会直中问题的核心!
于此,屡试不爽......
亦不知何时,他的身畔,静立着一位绝美的女子,他大概未曾发现罢!
而当他发现女子的存在时,眼底的错愕与惊喜,是那么的分明,他失声道:“娘亲!”
此女也正是花汐月,花汐月笑道:“尊儿!你发现了罢!”
于尊一脸苦涩的笑意,道:“难道他们皆该死吗?”
花汐月笑着摇了摇头,道:“历史的选择,谁也无法更改,除非......”
“除非甚么?”他的心底,似乎有些准备了,但答案似乎难以令他接受。
花汐月轻轻地叹了口气,道:“除非你也会如他一般,去挑战天道!”
“他?是白衣大将军吗?”于尊道。
花汐月笑着摇了摇头,道:“又何止白衣大将军一人?历史的长河里,又有多少人物,不惜如此!拼上性命?”
“所以,故事可以讲一遍,两遍,千遍,万遍!是吗?”他低下了头,失意地望着脚下的一切。
他们皆失败了......皆失败了......
天道!究竟何谓天道!
再次仰起头,朦朦胧胧的视野,也再次变得清晰了!
“可白衣大将军,只有一人罢!也唯有他一人,可以缔造如此之高的局面罢!”他苦笑道。
花汐月笑道:“尊儿!你不是他,他也不是你!你的生命里的一切,无法被重复,无法被刻制!你记住了,尊儿,你便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存在!”
他静静地仰望着天空,花汐月的言语,在他的耳畔,重复了一遍又一遍,他的身体内部,鲜血再次猛烈撞击心房,一次又一次,猛烈的撞击,不断断绝!
会心痛,也会欢欣雀跃,会难过,也会心生喜悦,心底的一切,在疯狂地撞击着,就像一片大海尽头,漂泊的一座座岛屿,被海浪轻轻地抚摸,被海风肆意的吹拂。
痛与快乐,一并流于他的心间,不曾褪色,始终是那么的鲜艳!
“娘亲!他是否在那座大殿之中?”他用抿了抿干涩的唇,道。
花汐月道:“尊儿!你决定了?当真要去见他?”
“嗯!不然我又为何前来赴死?”他开了个玩笑,但这个玩笑在花汐月的耳中,却一点都不可笑。
花汐月皱了皱眉,道:“可能真的会死!尊儿!”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娘亲,这句话我听了千遍万遍,可我依旧还活着不是吗?”
花汐月愣了愣,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璀璨的瞳子里,迸溅着一片花火,大抵是真的被少年言中的霸气折服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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