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陈桥不免有些诧异,心想既能蛊惑了靺鞨国君,又能煽动各部族首领,看来是个能言善道之人。
“我倒不知你们靺鞨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人物!”
粟末部首领颤抖着摇了摇头,“不,不是靺鞨人!是、是外族人!”
外族人?陈桥心底一跳,也愈发知道心底的不安源自何处。他上前一步揪住粟末部首领的衣领,厉声问道:“外族人?你可看得出来他是哪里人?”
眼见刚刚还平心静气的陈桥忽然发怒,粟末部首领愈发害怕,他两手握住陈桥的手腕,飞快说道:“是突厥人!突厥人!我曾听到过他和他的随从说话!”
“突厥还是西突厥?”
突厥和西突厥在语言和行为习惯几乎没有任何差别,唯一能够作为分辨的怕也只有他们行礼时的手势了。
有时会恐惧确实可以刺激人的记忆力,没过一会儿,粟末部首领便大叫着说道:“西突厥!西突厥!”
闻言,陈桥终于松开揪着粟末部首领的衣服。
“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陈桥低声问了一句,随后又说,“罢了,即便有名字想来也是个假的。”
“不不不,”粟末部首领急忙说道:“他说他叫易格,是西突厥莫贺咄可汗的儿子,他说自己如今在波斯受到重用,甚至还拿来了波斯女王的信物,说波斯可以助我们入侵中原!所以国君和我们才会受他蛊惑!”
听到这番话,陈桥不由嗤笑一声,波斯女王的重用?怕是在床上的重用吧。
不过……陈桥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来这个易格倒也还真是有些本事,原以为他只能在床上给波斯女王吹吹枕头风,没想到竟还能千里迢迢跑到靺鞨来挑唆。
“他如今可还在靺鞨王庭?”陈桥疾声问道。
粟末部首领摇摇头,“早在唐军出发之日,他便说波斯女王急召他回去,接着便离开了!”
陈桥一拳打在身旁的柱子上,霎时间,那柱子便轰然断裂。
眼见陈桥如此力大,粟末部首领更加恐惧,他哆嗦着说道:“陈将军,那易格曾说陈将军与他又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他迟早有一天要手刃陈将军!”
“这是他让你转告我的,还是你自己想告诉我的?”陈桥扭头看向粟末部首领,一片阴影笼罩在陈桥身上,让粟末部首领看不清他的神情。
可即便是在阴影中陈桥的眼睛也十分明亮,看着陈桥的双眼,粟末部首领忍不住瑟缩一下,说道:“是、是我曾无意中听到他与国君说起此事……”
陈桥轻笑一声,没再说什么。
片刻之后,粟末部首领又哆嗦着问道:“陈、陈将军可否饶我一命,我、我见过易格!可以为陈将军指认他!”
“饶你一命?若饶你一命,那我大唐二十万将士可否能死而复生?”
粟末部头领惨白着脸色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陈桥的问题,豆大的汗珠一滴滴顺着他的脸滴到地上。
“至于易格,我自会找到他,就不劳你费心了!”
陈桥讥讽地看一眼满头冷汗、行为怯弱的粟末部头领,手起刀落便结果了他的性命。
“大人!找到尉迟将军了!”
这头粟末部头领刚刚毙命,那头机锋营的人便传回了找到身受重伤且昏迷不醒的尉迟敬德的消息。
“他眼下身在何处!”
“在距离此地百里之外的一个山谷,施林通已经亲自带人赶了过去,想必不久便能将尉迟将军带回来。”
陈桥点点头,随手用粟末部头领帐中一块花纹繁复的布料擦干净了昆吾刀上污浊的血迹。
总算听到一个好消息,陈桥又问道:“秦二哥与李勣眼下如何了?”
“有了秦将军的加入,李勣将军已经转败为胜,他们眼下已经杀向靺鞨王城了。”
“程咬金和李靖那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