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郎。”
最先看到陈桥的自然就是一直记挂着他的李丽质,看到丈夫安然回来,悬了几天的心终于放下。李丽质起身走到陈桥身边,上下打量一眼身上还落着几片雪花的丈夫,“没事了吗?”李丽质问道。
陈桥牵起李丽质的手,笑着点了点头,“放心,没事了。”
随即,夫妻二人便一道走进了内室。
满是药味的房间里,李恪正做着靠在床上,胳膊上缠着的纱布上还隐隐渗出些血迹。熙丫头乖巧地坐在李恪身边,紧紧握着李恪的手。
“阿爷!”
待到李丽质和陈桥进来,瀚哥儿喊了一声便直直扑进了陈桥的怀里。
“阿爷,你没事吧。”瀚哥儿一张小脸满是担心害怕的神色。
陈桥俯身将儿子抱起来,轻拍着儿子笑笑的脊背,说道:“放心,阿爷不会有事的。”
瀚哥儿紧紧搂住陈桥的脖子,他从未有一刻比现在更加想要留在陈桥的怀中。
“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坐下之后,陈桥开口问了一句。
李恪说道:“临近子时的时候,忽然有数十个贼人冲了进来,扬言要我将长乐和孩子们交出去,否则便要血洗吴王府,”说到这里,李恪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我自是不会答应,随后他们便挥到而来,所幸府上还有不少黑龙军的将士在,虽说我府上的侍卫不中用,不过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那些贼人便都被黑龙军的将士斩杀,沈郎将更是一刀削了那为首之人的脑袋。”
“此事也是因我而起,赵徐孙三家中的孙家家主孙岐,因由膝下三子皆死在了东女国的那场爆炸之中,他便因此对我怀恨在心,想来便是不知从哪里探听得知长乐在你府上,便派了人前来刺杀长乐,好报他的丧子之仇。”陈桥叹息着说道:“殿下的伤可有大碍?”
李恪摇摇头,“不过是些皮肉伤,那些贼人十分心狠手辣,出手皆是致命的招式,若非你早做了准备,只怕……”说着,李恪不免长叹一声。
“昨夜若非三哥相救,只怕熙丫头早已经……”李丽质说着,不免红了眼眶,“可惜却连累三哥受伤,我心中实在愧疚。”
“长乐这是哪儿的话,”李恪笑笑说道:“这熙丫头好歹也是我的外甥女,难道我便眼睁睁看着她被贼人所伤吗?”
“此番实在多谢殿下,”陈桥真心实意说道:“他日殿下若有何处用得着我陈桥或是黑龙军的地方,尽管言明便是。”
听到陈桥这句话,李恪笑了一声,“好,难得能让黑龙军主帅欠我一个人情,我记下了。”
“长乐,你与吴王妃带着孩子先出去吧,我有些话要与吴王说。”陈桥心中记挂着李世民的事情,便想着让李丽质先离开。
虽然不知陈桥要和李恪说什么,不过陈桥既然说了这样的话,那便定然是不方便让自己知道的事情。
“熙儿,阿娘先带你出去,咱们过会儿再来看三舅舅好不好?”李丽质上前哄劝着对熙丫头说道。
本以为熙丫头会不答应,谁知她只是看了李恪一眼,随即便很是乖巧地跟着李丽质离开了。
“不知将军要说什么?”李恪有些疑惑地看向陈桥。
“先前我已经同太子还有怀王说过,”陈桥开口道:“今日过来一是为了接长乐和孩子们回府,二来便是为了来告诉殿下,陛下身子不好了。”
“什么?”李恪闻言惊呼出声,他捂着伤口坐起来,神色惊诧地看向陈桥,“你此话是什么意思?”
“殿下稍安勿躁,”陈桥将李恪扶着重新靠回去,随后才又说道:“前天夜里,我因着睡不着便在宫中四处走走,谁知却意外看到了陛下,”陈桥缓缓说道:“那夜陛下很是奇怪,说了一些好似实在安排身后事的话,我心中不放心,便去了太医院询问医正,医正这才告诉我,陛下的身子早已经不好,恐怕最多只剩下了六年的光景。”
“这、这……”
闻言,李恪心中一时百感交集,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我先前已经和太子还有怀王说过,我接下来便要命黑龙军去各处寻找孙思邈,这段时间里,还望吴王能够和怀王还有太子一道,共理政务,让陛下能够好生静养。”陈桥说道。
李恪连忙点头,“自是可以。”
“那便有劳殿下了。”陈桥道。
“可是,”李恪面色犹豫地看向陈桥,“父皇知道吗?”
陈桥笑笑,拍了拍李恪的手背,“放心,此事自有我去和陛下说,殿下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