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却摇摇头,“昨日我去阿园家中,无意中看到了他的家人为你里的长生牌。”
听到李恪这样说,李泰不由愣了一下,“怎么会?”
他们怎么替害死自己儿子的人立长生牌?
“当年我并未告诉他们你是凶手。”李恪说道,看到李泰脸色动容,李恪便又摆着手说道:“你也不必想太多,当年我不过是担心若他们知道你是凶手,便来向你寻仇,可他们都不过只是些平头百姓,又如何斗得过你这个当朝魏王?不告诉他们,也不过是为了他们着想。”
李泰无奈笑笑,而后说道:“你何必说这样明白,让我记你一些好不好吗?”
“一码归一码,我又为何要骗你?”李恪说道。
说完这些,这兄弟二人才算是将过去重重全都揭了过去,又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听到外面打更的声音,李恪便也准备回府了。
“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你也早些歇着吧,我过些日子再来看你。”
李恪站起身来,面向李泰说道。
李泰点点头,“好,需要我派人护送你回府吗?”
李恪摇摇头,“不必了,吴王府和魏王府本也就没离得太原,何况街道上是不是还会有巡城营的官兵经过,不会有事的。”
闻言,李泰点点头,随后便目送李恪离开了。
“主人,当真不需要护送吴王吗?属下听说进来长安城中有不少匪盗出没。”
待李恪离开之后,一直安静的黑衣人忽然开口说道。
“匪盗?”李泰有些诧异地挑挑眉毛,紧接着便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便派两个人去暗中跟着三哥,不必让他知道了。”
“是。”
待黑衣人转身出去之后,李泰才终于长长吐出一口胸中的浊气,他看着一眼自己瘫软的四肢。这些年来,几乎日日都会有大夫来给自己针灸按摩,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的四肢才过没有变形,可即便看上去再是如常人一般,用不得了便是用不得了。
此刻的将军府内,陈桥和李丽质终于哄着两个孩子入睡了。
“桥郎,”回到卧房之后,李丽质颇有些为难地看向陈桥,“我想求你一件事情。”
求?陈桥不解地看向李丽质,他们夫妻二人成婚至今,他还从未在李丽质口中听到过这个字。拉着李丽质在桌边坐下,陈桥蹙眉看向满脸忐忑的李丽质,扶着她的肩膀轻声问道:“你尽管说要我做什么事情便好,不要跟我说这个字。”
李丽质抬起一直低着头,不出意外地从陈桥眼中看到了满溢的担心和怜爱。稳了稳心中,李丽质轻叹一声,随后才终于说道:“我记得你曾说过,你曾提取过海星的基因,我想……”
李丽质咬了咬嘴唇,接着说道:“我想你能不能给四哥融合一下海星的基因,让他重新站起来,他毕竟是我的哥哥,我不想让他这一生都只能躺在床上……”说到最后,李丽质的声音也越来越低。
自己的话音落下,整个卧房内便陷入了一片沉默,李丽质有些忐忑地抬头去看陈桥,却意料之中看到了陈桥脸上微微有些不满的神色,她心中一跳,赶忙说道:“若你不愿意便罢了,我、我只是问问你……”
“长乐,”陈桥喟叹一声,随后便将李丽质拉入自己怀中紧紧抱住,“你记住,无论你想做任何事情,我都会同意,你不需要如此小心翼翼跟我说话。”说着,陈桥又扶着李丽质坐直了身子,他伸手刮刮李丽质的翘挺的鼻梁,“你我是夫妻,何需用到‘求’这样的字?”
听到陈桥说出这样的话,李丽质到底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她上身前倾靠进陈桥怀中,带着些鼻音的说道:“我方才见你脸色不好,以为是你不愿意……”
“傻瓜,”陈桥声音温柔地说道:“我脸色不好,是因为你同我说了‘求’这个字,也因为你对我说话的时候竟那样战战兢兢,并非是因为魏王的事情。”
“我错了,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李丽质说着不由笑出声来。
她方才是真的害怕,害怕陈桥会不答应此事,更害怕陈桥会因此讨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