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冯公子,”吴管家往前一步,面色微冷地说道:“我家将军既然选择了骆公子做我家公子和小姐的夫子,那便定然是知道骆公子的为人。”说着,吴管家又笑眯眯朝着骆宾王点点头,继而又扭头冷冷看向冯清源,“你如今在将军府外如此大放厥词,难道是对我家将军与夫人不满?”
“在、在下并没有这个意思!”冯清源急急说道:“只是、只是……”冯清源急得额头冒汗,却好半天都说不出来一句辩解的话。
吴管家冷笑一声,不再理会这不知所谓的冯清源,转身朝着骆宾王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将军与夫人刚起身不久,命我先请骆公子去前厅稍等,他们很快就到了。”
“阿爷阿娘真是好懒啊!”瀚哥儿哼唧一声,随即便迈着小短腿跑进了将军府中。
在瀚哥儿之后,骆宾王便跟随管家一道进入了将军府。
原本是想给骆宾王一个难堪,谁知自己却成了那个难堪的人,冯清源看着施施然走进将军府,甚至连一个眼神地懒得给自己的骆宾王,一时难免恼羞成怒。
周遭看热闹的百姓自然是不会去管这出丑的人是谁,何况今日有幸看到将军府的小公子,几乎所有的百姓都只觉得十分心满意足,更加不会顾及冯清源的心情。
恨恨看了眼骆宾王离开的背影,冯清源恼羞成怒地转身离开,发誓待自己将来飞黄腾达之后,定要给这骆宾王一个好看!
不过这冯清源却显然没有想到,有了瀚哥儿今日这番话,他将来官场上定然不会再有什么太大的前途了。
很快,骆宾王便跟着吴管家来到了前厅。因着在外面耽搁了一些时候,待到骆宾王进到前厅的时候,陈桥和李丽质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不才来晚,还请将军和公主赎罪。”骆宾王见两人已经到了,连忙请罪。
陈桥不在意地摆摆手,随后又问,“听吴伯说你一早便来了,怎么这会儿才进来?”
听陈桥问起,吴管家便将方才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地全部告诉了陈桥。
“冯清源?什么来头?”陈桥说着,扭头看去李丽质。
李丽质摇摇头,“我从未听过此人的名字,想来也不是什么厉害人物。”
吴管家点头道:“回将军的话,冯清源乃是安州人士,冯家在安州也算得上是世族大家,作为四代单传的独自度孙,这冯清源自小便十分嚣张跋扈,虽说来了长安城之后有所收敛,不过在面对一些寒门学子之时,却仍旧很是颐指气使。”
听到吴管家这番话,骆宾王不由深感诧异,他实在没想到,远在长安城的吴管家竟然会知道冯清源此人如此多的的底细。
陈桥皱皱眉头,“他今年科举考了多少名?”
“二甲十五名。”吴管家说道。
陈桥摇摇头,“如此嚣张跋扈之人,即便今后入朝为官,又如何能够造福一方百姓,你这便遣人去只会太子还有怀王一声,任命官员可不能只看那人的学识,人品往往要比学问更加重要啊。”
“是。”吴管家恭敬应道。
“我瞧你面上有疑虑,有什么想问的吗?”陈桥扭头见骆宾王满脸疑惑,不由出声问了一句。
骆宾王一惊,连忙收敛神色,沉吟片刻后说道:“即便是在下与那冯清源早有积怨,也不甚了解他的家世背景,没想到长安城与安州相隔数百里,吴管家却仍旧知道的如此清楚,在下实是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