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陈桥不由挑挑眉毛,说道:“高阳公主是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吗?怎么就能让陛下颜面尽失呢?”
“朕不信你不知道。”李世民斜睨陈桥一眼,“就算承乾不说,难道青雀还会瞒着你不成?”
陈桥失笑一声亚摇头,说道:“这次陛下确实冤枉魏王了,这事儿我还真是听怀王说起的。”
“承乾?”李世民也是没有想到,不免轻叹一声,“那你说说,他是怎么同你说的?”
陈桥笑得饶有深意的呷了一口茶,这才又对李世民说道:“他还能怎么说?无非就是说高阳公主同一个和尚来往得密切了些,只是不知是哪个多嘴之人在陛下面前搬弄口舌,陛下便勃然大怒,不仅赐死了那个和尚,还将高阳公主身边所有的侍女太监全部处死了。”
“只是走得近了些?”李世民不满的哼哼两声,“都快要私定终身了,还能叫只是来往得密切了些吗?”
“那陛下可曾亲眼见到公主与那辩机和尚行苟且之事了?”陈桥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端着茶杯向后靠在了扶手之上,如此问了一句。
听到陈桥这句话,李世民不由愣了一下,随即才颇有些犹豫的说道:“这倒是没有瞧见过。”
一听李世民说出这话,陈桥便知道此事还有转圜的余地了,身后跪坐着的宫女一下一下轻咬蒲扇,将旁边铜盆中冰块的凉气带到陈桥身边,让陈桥觉得一阵阵舒适。
“既然没有亲眼见到,你又如何能说公主与辩机和尚举止不轨了?”陈桥仰着下巴问了一句。
李世民显然没想到陈桥竟然会帮着高阳说话,一时也不免有些疑惑,“此时乃是房遗爱亲口告诉朕的,难不成那房遗爱还会骗朕不成?”
不得不说,房家的这两兄弟,无论是老大房遗直还是老二房遗爱,都惯会在旁人面前装乖卖巧,这才使得这么多年来,长安城中无论什么人提起他们兄弟两个皆是满口夸赞。
“你方才也见着了,好端端一个驸马爷竟就如此不明不白死了,朕可不认为此事和高阳没有半点关系。”说着,李世民又想起眼下正摆在殿外的房遗爱的尸体。
陈桥点点头,却忽然抬头看向李世民,似笑非笑地问了一句,“就不说长乐了,我就问陛下一句,若今日高阳之事发生在豫章公主身上,陛下是会相信豫章公主多一些,还是相信驸马爷多一些?”
不得不说,陈桥这个问题确实是让李世民有些难以回答了,当年豫章生母去的早,豫章从小便被养在了长孙皇后膝下,也正因如此,李世民对这个非长孙皇后所出的女儿也一场疼爱。
“豫章又怎会做出如此不守妇道的事情?!”李世民色厉内荏地说了一句。
陈桥笑着摇摇头,又道:“你瞧,若换做是豫章公主,你就能毫无理由的相信,那为什么换做是高阳公主,你就不相信了呢?”
李世民抿紧嘴唇,过了许久才终于说道:“高阳一向便骄纵任性,先前更是因为袭爵一事处处与梁国公过不去,还时时用公主的身份压人,甚至不知一次闹到了朕的面前。”说着,李世民不由抬手捏了捏眉心,说道:“朕这个女儿,实在是不省心的厉害啊。”
“那陛下可有问过高阳公主吗?”陈桥忽然问道。
“问高阳?”李世民不解地看向陈桥,“问高阳什么?”
眼见李世民这副模样,陈桥不由说起了前两天自己府上发生的事情,“陛下一向知道,我从来都是疼爱女儿更胜过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