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中毒了?”李泰紧拧着眉头说道。
身边做站了李泰这么一尊大佛,太医虽然觉得高阳的脉象并无什么异常,可眼看着高阳脸色苍白至此,又咳出了血,太医那句“没有大碍”便怎么都说不出口了,生怕他一张嘴,李泰便会一刀宰了他。
“说话!高阳究竟怎么样了!”李泰一把将哆哆嗦嗦跪在一旁,早已经收回了手的太医揪了起来,沉着脸喝问道。
太医苦着一张脸,他确实是诊不出来高阳究竟怎么了,可这话却卡在喉咙里,好半天都说不出来。
陈玥安看着暴怒的李泰,连忙扯了扯站在一旁的陈桥的衣袖。
陈桥会意,上前两步按住李泰提着太医的胳膊,“你先将太医放下来,你这个样子他更不敢说话了。”
听到陈桥的话,李泰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压下心中的怒火之后,便依言松开了攥着太医衣领的手。
终于捡回了一条命的太医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可还不等他喘匀那口气,便又见陈桥在自己面前蹲了下来。
“高阳公主的脉象,当真没有任何异常?”陈桥问道。
闻言,太医忙不迭磕起头来,一边磕头一边说道:“回陈将军的话,高、高阳公主的脉象确实没有任何异常,甚至比寻常人的脉象看上去还要强健不少,下、下官学艺不精,实在、实在不知公主这是为何啊!”
看得出来,太医确实没有撒谎。
无奈,陈桥站起身来再次看向李泰,却见李泰的脸色阴沉的好像能滴下水来。陈桥担心李泰怒火攻心之下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便又给陈玥安使了个眼色,让她赶快去安抚一下李泰。
陈玥安点点头,上前拉住李泰的手,将人拉倒了一旁低声说话去了。
看了眼李泰和陈玥安,陈桥的目光又落在了高阳的身上,“你且先出去吧,不许跟任何人说这屋子里的事情,否则……”虽然看进看着高阳,陈桥的话却是对太医说得。
虽然言犹未尽,不过太医却心知肚明陈桥没有说出口的话是什么,“下、下官一定不会告诉任何人!还请将、将军放心!”
“去吧。”陈桥瞥了眼太医,让人出去了。
如蒙大赦的太医听到这话,连忙屁滚尿流地退了出去。
“我给你瞧瞧。”陈桥说着,便将手指按在了高阳的手腕上。
其实彼时高阳已经几乎陷入了昏厥,自然不会对陈桥给她诊脉提出任何异议。
“这种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沉默片刻后,陈桥突然问了仍旧紧紧握着高阳另一只手的辩机。
“今天早上开始的,”辩机一边回忆一边说道:“起先,她只是说自己有些头疼,后来却又胸口发闷,我实在担心便差了人进宫去请太医过来。”
陈桥点点头,示意辩机继续说下去,手指却依旧停留在高阳的手腕上。
“谁知还不等太医到府,高阳便说她有些喘不上来气,四肢也使不上来力,可好不容易盼来了太医,可诊过脉之后太医却只说高阳的脉象并无任何异样,还说她可能只是夜里着了凉,休息几日便可。”
“后来呢?”陈桥又问。
辩机想了下,继续说道:“后来高阳的情况便越来越糟糕,我便又连忙派人去宫里请太医,又请了不少大夫进府,可所有人无一例外都说高阳的脉象并无异样……”
说到最后,辩机的眼眶已经变得通红,或许是因为不愿在陈桥面前袒露自己软弱的一面,才强忍着没有掉下眼泪。
陈桥心中暗叹一声,可指尖传来的脉象的律动确实是没有一丝异样,甚至比普通人还要蓬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