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一道来的媒婆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当即便呆愣在了当场,所幸毗沙门王府的管家也跟了来,给了媒婆几吊喜钱之后,便将人打发走了。
随着时间渐渐推移,被陈桥扯着喝酒地程处默也终于微醺了。
“贤侄,不是我说你,你这些年过得也忒的小心了。”陈桥摇摇头,对抱着酒坛子的程处默说道。
“叔叔有所不知,其实我原先也不是这样的嗝——”打了个酒嗝之后,程处默也终于彻底放松下来,他醉眼朦胧地看着陈桥,说道:“可叔叔不知,这些年我卢国公府的日子也着实不好过,幸得陛下仁厚,不然嗝——不然只怕这长安城中早已经没有卢国公府了啊!”
陈桥长叹一声,卢国公府的事情,他多少也听说过一些,自然也不好再继续苛责程处默,只说道:“贤侄放心,日后只要我陈桥还活着一日,这长安城中便再没有敢对卢国公不恭敬的人!”
“当年父亲就时常对我说,叔叔虽然嗝——年纪不大,可却是个实实在在的英雄人物,临终前还嘱咐我,以后若有哪个不开眼的敢招惹卢国公府的话,就让我嗝——让我去找叔叔撑腰!”
几杯酒下肚,程处默对他和陈桥对彼此的称呼也不再别扭,大大方方一口一口叫着“叔叔”。
“既然程二哥留了话,那你这么多年怎么都没有去找我?”陈桥问道。
程处默苦笑一声,“我是怕给叔叔添麻烦啊……”
“屁话!”陈桥怒道:“程二哥生前与我甚是交好,你来找我,怎么能说是给我添麻烦!以后且不可再这么想了!听见没!”
“是,”程处默痴笑一声,“侄儿记下了。”
两人这顿酒一直喝到夕阳西下,到最后,程处默几乎都已经爬到了桌子下面。
“阿爷!”
跟李承宗好一通浓情蜜意之后,程岸卿者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阿爷,不过等她终于问过下人赶过来之后,就看到了已经喝了个酩酊大醉的程处默。
听到这声惊呼,陈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哎哟,侄孙女儿来了,来啊,再陪叔爷爷喝两杯!”
“还喝什么啊!”
程岸卿跺了跺脚,跑到程处默身边把程处默扶起来,跟在她身后的李承宗,则是好笑的走上前去将陈桥架了起来。
“时候不早了,我就先送陈桥回去了。”李承宗对程岸卿说道。
程岸卿点点头,叫来两个家丁也将程处默扶了起来。
“干嘛!干嘛!我还要和我叔叔喝!”
谁料,那两个家丁才刚把程处默扶起来,程处默就忽然大吼一声推开了两个家丁,奈何他早已经大醉,没了人的搀扶又如何能站住。
眼看着程处默摇摇晃晃又要摔倒,两个家丁连忙眼疾手快地又把人给搀住了。
“喝!!!”
陈桥虽然没有程处默醉得那么厉害,却也一定不算太清醒了,听到程处默的叫喊之后,也顺势喊了一声。
李承宗和程岸卿无奈对视一眼,都想到,结果今天还是没能把婚期定下来。
“那我先带陈桥回去了。”李承宗又说道。
程岸卿赶忙点点头,“好,快去吧。”
目送陈桥和李承宗离开后,程岸卿又将目光落在了程处默身上,此时的程处默依旧在挣扎着不愿回房。
两个家丁也不敢太过用力,生怕会伤到程处默。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我陪阿爷在这儿坐坐。”程岸卿无奈对两个家丁说道。
“是。”
得了程岸卿的吩咐,两个家丁将程处默扶着坐下后,便都退下了。
“岸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