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国公爷……?”
镇国公夫妻二人自成婚以来,一直都琴瑟和鸣、伉俪情深,是长安城勋贵之家少有的清流,也正是因为感情深厚,镇国公夫人才敢在这样的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镇国公居然会当着陈桥的面这样对自己。
对于被人的家务事,陈桥和瀚哥儿自然不会去干涉什么。
不过看着眼前镇国公府俨然已是一派妻离子散的样子,陈桥终究还是开口说道:“若沈夫人不愿女儿远赴勃州,倒也可以由长乐出面,请当年服侍在长孙皇后身边的大姑姑来交到徐小姐。”
“长孙皇后身边的大姑姑?”镇国公明显愣了一下。
陈桥点点头,继续说道:“当年长孙皇后忙于宫务,长乐便是由这位大姑姑负责教养的,我想,有这位大姑姑出马,应该也能让徐小姐焕然一新吧。”
“这……”镇国公原本已经打定主意,不过听到陈桥的建议之后,也不由有些心动,加之现在发妻和女儿一道抱头痛哭,确实也让他头疼不已,“想来这位大姑姑也年事已高,不知……”
陈桥笑笑,说道:“不妨事,这位大姑姑如今虽然年岁已高,可精神却仍旧很好,长乐如今还时不时会带嘉熙这丫头过去。”
闻言,镇国公长舒一口气,“如此,就有劳陈将军了。”
陈桥点点头,“不麻烦,先前镇国公所做的事情,我与陛下也都心中有数,断不会因为孩子们的事情,便迁怒与镇国公的。”
“老夫实在惭愧、实在惭愧至极啊!”
随后,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陈桥便带着瀚哥儿离开了镇国公府。
镇国公自然是要亲自将人送出去,所以在看到林立在镇国公府外的黑龙军的时候,虽然知道陈桥已经不和自己计较了,却还是忍不住出了一身的冷汗。
“不知这些将士是……”
最后,镇国公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陈桥弯了弯嘴角,说道:“其他两家可不像镇国公这样好说话,我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罢了。”
以防什么万一?镇国公没有再问,看着陈桥和瀚哥儿在黑龙军将士们的簇拥下渐行渐远,镇国公不由长叹一声,他可不信莱阳伯和义南候有何陈桥一较高低的胆量。
“就那两个怂货?呵!”镇国公冷笑一声,转身回府去了。
“哭哭哭!哭什么哭!看你交出来的好女儿!”
看着正厅之中还在痛哭的镇国公夫人,镇国公就是气不打一处来,他也是直至方才陈桥提起长孙皇后和今上的时候,才猛地反应过来,同时不由庆幸,还好现在的陛下已经不是先帝了。
“老爷,咱们珍儿也没说错什么啊!”镇国公夫人狡辩道:“那位陈家大小姐,确实——”
“无知妇人!”镇国公大怒,“方才陈大少爷说得那些话你都没听到不成?可叹老夫一辈子谨小慎微、鞠躬尽瘁,谁知临了临了却生了这个混账东西!”
“阿爷……”
徐小姐自小被镇国公夫妻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何时受过如此严厉的责骂,登时便白了一张脸,哆哆嗦嗦含泪看着自己的父亲。
“你还有脸叫我阿爷?你但凡有人家陈大小姐的一半,我也不知道到现在还得为你操心!”镇国公继续怒骂。
“她、她有什么好……”徐小姐抽噎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