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爷,咱们接下来去莱阳伯府?”
走出去一段距离之后,瀚哥儿凑到陈桥身边问了一句。
陈桥点点头,若有所思说道:“莱阳伯夫妇既不如镇国公那样心怀天下,又不像义南候那样窝囊,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也不外乎就是‘规矩’两个字,我还真是想象不到,莱阳伯是如何交出这样一个儿子的。”
瀚哥儿撇撇嘴,双手交叉搭在脑袋后面,优哉游哉说道:“阿爷你又不是不知道,长安城的这些权贵,一个个都是样子货,瞧着光鲜亮丽,其实内里大多已经污糟了。”
陈桥笑了一声,说道:“也不尽然,镇国公夫妇还是不错的,起码他们赈灾施粥的事情并没有大肆宣扬。”
瀚哥儿挑起眉毛点点头,“这倒也是。”
“还有你,”陈桥瞥一眼瀚哥儿,“你这又是什么样子?”
瀚哥儿嘿嘿笑了一声,说道:“儿子这不是想尽可能得跟阿爷更像吗?”
陈桥上下打量瀚哥儿一眼,似笑非笑说道:“你老子我什么时候这样四仰八叉地走路了?”说着又虚踹了瀚哥儿一脚,笑骂道:“还不规矩些!”
“是!”
瀚哥儿一边轻巧避开陈桥的踹,一边又恢复了规规矩矩走路的姿势。
等到一行人终于走到莱阳伯府门前的时候,就见莱阳伯夫妇已经站在门口引颈相待了。
见状,陈桥看一眼瀚哥儿,瀚哥儿轻轻点了下头,父子二人便一道领着黑龙军走上前去了。
“陈将军!”
看到陈桥父子二人走过来,莱阳伯立刻迎了上去,虽然在见到陈桥身后那乌央乌央的黑龙军的时候,表情还会不由僵了一下,可却很快便恢复了自然。
“莱阳伯怎么出来了。”陈桥上前,客气的打量莱阳伯夫妇二人一眼,又左右张望片刻才问道:“怎么不见莱阳伯世子?”
听到陈桥这一问,莱阳伯夫妇二人脸上堆起的笑都瞬间变得有些尴尬了起来。
其实早在他们得知陈桥正在逐个登门算账的时候,就已经去痛骂过自己的儿子一番,先前也想让莱阳伯世子与他们一道出来恭候陈桥大驾,可莱阳伯世子实在嘴硬,不仅不来,甚至还对自己爷娘的行径十分嗤之以鼻。
看着这夫妇二人的表情,陈桥便知道这莱阳伯世子是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儿了。
“有什么话进去再说吧。”
陈桥回头看看已经开始聚拢起来的百姓,笑着对莱阳伯夫妇说道。
“好好好。”
莱阳伯心中也怕丢人,听到陈桥这么说之后便连忙答应了下来。
不过这次,陈桥却并没有将黑龙军留在莱阳伯府门外,而是让跟在他身后的所有黑龙军将士都一道走进了莱阳伯府的大门。
正厅上,莱阳伯小心翼翼地请着陈桥和瀚哥儿入了座,随即便又一叠声呵斥着管家去叫自家那不成器的儿子过来。
“世子是有要事要忙吗?”
陈桥看不出喜怒地说了一句。
莱阳伯只觉得自己的冷汗已经浸湿了自己的整个后背,虽然看不出来陈桥到底有没有动怒,却还是立刻说道:“方才我狠狠打了那小子一顿,所以他、他才没能出去迎候陈将军与陈大少爷。”
陈桥只是淡淡瞥了莱阳伯一眼,瀚哥儿也只坐在一旁,没有做声。
眼见陈桥和瀚哥儿都一副喜怒不明的样子,莱阳伯夫妇心底也愈加发虚了。
“伯爷。”
没过一会儿,莱阳伯府的管家苦着一张脸回来了正厅,身后却没有此时应该跟他一道出现的莱阳伯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