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这是哪儿的话,老夫实是不知啊!”渠原侯强装镇定,捋着自己的胡须说道。
“贤侄?”瀚哥儿挑眉看向渠原侯,“凭你也配叫我贤侄?”
渠原侯呼吸一窒,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瀚哥儿居然连客套都不愿意,直接便要与他翻脸了。
“老夫竟不知道,将军府的人便如此仗势欺人?!”渠原侯怒道。
看着渠原侯这色厉内荏的模样,瀚哥儿不由失望地摇摇头,“我将军府仗势欺人,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侯爷还如此惊讶?”
“你!”
渠原侯被瀚哥儿狠狠噎了一下。
比起这些年来已经修生养息、深入简出的陈桥,正值意气风发年纪的瀚哥儿,显然要更加锋芒毕露一些。
“竖子无礼!”
渠原侯脸色铁青喝道。
瀚哥儿翘起二郎腿,嘴角挂起不屑的嘲讽笑意。
“侯爷既然敢做,便要敢当,如今这副嘴脸实在叫人厌恶。”
原以为是个初来乍到的毛头小子,谁知竟是个不输给陈桥的狠角色。
“侯府管家已经把所有事情都交待了,侯爷不如也老实交待了吧。”瀚哥儿撑着下巴,笑吟吟看向渠原侯,不过嘴边的笑意却原味的到达眼底。
“陈明瀚!你不要以为你是将军府的少爷,便能在我渠原侯府作威作福!我警告你,我——”
“侯爷怎么还是冥顽不灵?我今日来不过是为了给你一条生路,你可知,诋毁诽谤皇亲国戚,是什么样的罪名?”
瀚哥儿甚是平和地问了一句。
听到他这句话,渠原侯才终于想起来,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少年,不知是将军府的大少爷,还是当今陛下最看重的外甥!
“你、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渠原侯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最终无可奈何地问了一句。
“好说,”瀚哥儿站起身来,缓缓往前厅房门走去,“今日我走后,你便带着你那女儿,走遍长安城中的每一条大街小巷,将你如何制造谣言,又为何要散播那些谣言的实情告诉长安城中的每一个百姓。”
“什么?!”
渠原侯难以置信看向瀚哥儿,若他当真按照瀚哥儿所说的做了,那他渠原侯府岂不就会沦为长安城中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若那些谣言只是涉及到了镇国公府也就罢了,怪只怪他当初贪心不足,硬是将瀚哥儿也拖下水来。
“我、我女儿如今重病在身!”渠原侯喘着粗气说道:“何况她一个女儿家!怎可、怎可——”
“你的女儿要名声,我那未过门的妻子便不要名声了吗?”
瀚哥儿骤然冷声喝断渠原侯还未说完的话,他目光森森看向渠原侯。
“你当初既然做出这样的事情,便应该想到自己将来要面对的下场!”
“可、可是我女儿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啊!她如今重病不起!这些事情全是我一人所为!她是无辜的啊!”
听到这话,瀚哥儿嘴角再次露出嘲讽意味十足的笑容。
“果然刀子得扎在自己身上,才会知道疼啊。”
迎着屋外的灿烂艳阳,瀚哥儿又想起那天晚上自己见到徐小姐时,她脸上那绝望而恐惧的表情。
“你当初决定散播那些谣言的时候,可有想过,沁珍她也是无辜的!要娶她的是我!让父亲和母亲去提亲的人也是我!”
瀚哥儿每说一句话,便往前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