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哥儿看完了信件,也笑了。
看来左相怕是早就被吓破胆了,就担心牵连到他的身上,所以特地传来信件,急忙说明自己是无辜的。
但是,他真的是无辜的吗?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管是陈桥还是瀚哥儿都知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左相怕是没有此动作,但是却不一定没有这个想法。
特别是暗探们都听到了当时里面传来的“右相”二字,他们就不信左相真的能对右相之事无动于衷?
左相和右相这两人,虽然只能不同,但是左相一直压着右相一头,终归是让右相不爽的,两人之间的争执可从来都不少。
既然有机会将右相踩下去,左相何乐而不为呢?面对政敌,即便是陈桥也会尽力的打压下去,他又不是圣人,既然能将威胁去除,那为何不去做呢?
只是,当收益与风险之间的比例不成正比的时候,有如此大的风险,一旦失误就会将曾经的努力全都付之一炬。
左相先前就是这么一个状态,他在电光火石之间,就面临着这么一个选择,他到底要不要听对方探子将话说完。
即便是当时一旁的亲卫们都犹豫了一会儿,特别是听到“右相”两字的时候,他们的身躯都僵直了一下。
右相是谁,那可是当今左相的唯一政敌,一旦抓住了右相的把柄,那么左相的地位不就巩固了么?
只是,很出乎意料的是,左相好像完全不知一般,拼命的将这人推出去,就好像听了这个人的话,就会死一般。
但事实是,他真的会死。
毕竟也就只有尊逸王陈桥知道他现如今的处境有多困难,当然,皇帝必然也是其中的一个。
左相甚至还知道,右相怕是要变天了,但是有黑龙军在此,他就一切都不需要理会了。
这不是他一个文臣该考虑的,他该考虑的是,不到半个月后的万国来朝是否准备好了,还有哪些地方可以查缺补漏的。
这才是他该担心的地方,至于其他的,左相很识时务。
瀚哥儿将信件收了起来,也笑道:
“阿爷,看来左相也是被他们坑怕了,就是担心他那些昔日的同袍们给他下绊子。”
陈桥点头,他自然是知道左相的处境的,也知道左相已经看破了曾经的那层雾霾了:
“左相怕是已经有所察觉了,右相其实也并非是他的威胁了,现如今陛下呢个用的人,也就只有一个左相了。”
“只要左相不参与党争,那么他就稳占朝堂的一亩三分地,谁也动弹不得。”
皇帝李治需要的是一个能干事的人,而不是一个只会党派争斗的人,左相现在就很纯粹,比之之前的右相也只是稍稍差了一些。
“既然如此,左相那边也就不必如此苛刻了,暗探们放宽范围,给他传递信号,只是需要外松内紧,看看左相是否真的已经放下了。”
陈桥思索了再三,还是觉得应该放饵钓鱼,就是不知道左相这条鱼是都真的能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