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恨瑶气红了脸,“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明明是你害的东西被她抢去的,还有脸让我去讨回来?”拓跋恨瑶被他抱在怀里,张牙舞爪起来,但是那纤腰却被郭术宽厚的大掌紧握住,似乎是在担心她滚到水里去。
郭术躺着,以自己的身体当做她的坐垫,不让她沾半点沙土,那双深邃明亮的眼中,笑意如同三月春风一般和煦,那清澈的眼中,只有她的模样。
“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就这一次,今后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半点的委屈。”郭术笑着说道,笑的十分认真。
拓跋恨瑶俯面看着他,眼中含笑道:“哼,男人的话,我才不信。”这一声娇嗔,却笑得极欢。
“呵呵,你不信也得信,而且今后只能信我一人的话。”郭术罕见的强硬道,他一向随性,什么事都七分观望,三分关切,从来不说任何与承诺有关的话,可是在拓跋恨瑶面前,他都破了例了。
“哼,不要脸。”拓跋恨瑶掐了他一把道,郭术眼底泛起一股浓稠的欲望之火,但是却被他紧紧的压制住了,他是个遵循礼教之人,不会轻易僭越。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先去柔丽,如果他们没事的话,也会去柔丽的。”郭术说道,他心里头开始变得有些乐观了起来,他一直是个悲观的人,但是似乎看到某个身影之后,阴冷的心也有了属于自己的阳光了,他开始努力的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
“嗯。”拓跋恨瑶点了点头道,二人大闹磨蹭了一阵之后,便收拾东西,离开了这胡杨林。
“哎哟,我快累死,这些人能不能明天再来啊!”慕容惜一边抱着一捆晒干了的草药在前厅里奔走,一边嚷嚷抱怨着,一大早天开始微亮开始,门口便被挤得水泄不通了起来,如今已经是晌午,慕容惜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你打架的时候可是挺有能耐的,怎么这会儿就喊累了?”而那叶怀平正一身灰白色的衣裳端坐着,他的桌前,是排成长队的病人,这些来看病的人,有些是蜢河城本地的人,有些却是从柔丽属地的一些城镇乡村来的,他们千里迢迢,就是为了叶怀平的名声而来。
叶怀平一边给人写着药方子,一边冷声奚落道,慕容惜来了这里有四五天的时间里,在这四五天的时间里,慕容惜对叶怀平的了解也多了许多,她才知道,原来叶怀平很多年前便来到这里了,而这个医馆名叫青叶医馆,在蜢河城中,虽然地处僻静,但是开张的日子,却是门庭若市。
而叶怀平是个有着十分规律的生活,一个月中,他必定有些日子是关门的,不接诊,而若是有什么事要外出,他不仅会在门口贴上告示,还会到城中最繁华,人群最多的酒楼去奔走相告,就冲着他这一点,他也可以算得上是悬壶济世的好郎中了,但是偏偏,这样的人,杀起人来,狠辣阴毒至极,而且从他的其余事迹看来,他显然是个自私而冷漠的人。
这样如此极端的人,慕容惜也不敢不收敛,她虽然时有抱怨,但是也不敢太过于张扬了,好在叶怀平也没什么心思跟她计较,他倒是比较关心病人与药材。
“拜托,这能一样吗,打架那是速战速决,你这可是磨时间的苦力!”慕容惜扯着嗓子嚷嚷道,而那些看病的多是大漠中的人,他们并没有听懂二人在叽里呱啦的说什么,他们只是知道,一向只有叶大夫一个人的青叶医馆,现在多雇了一个打杂的姑娘,那姑娘还长得贼漂亮。
慕容惜在叶怀平的指导下,没两天的功夫便已经对医馆的杂活很熟悉了,她学东西的速度让叶怀平暗暗惊叹,择药材,晒药铡药,或是碾药粉,或是抓药,她都样样做的来,虽然懒了一点,但是却也把该做的都做了,从不轻易撂担子,这也是让叶怀平欣赏的。
“呵呵,你还是得多感谢这些人,那天要不是二里坊的居民们把你从井里捞出来,还找了我去救你的话,你现在早就死了,哪还有机会站在这里活蹦乱跳的。”叶怀平淡淡笑着说道,他以前总是一个人,但是现在有个聒噪的慕容惜来了,倒也觉得挺有意思的,更何况两人还有一层待定的师叔侄关系。
“砰——”的一声,慕容惜将一盅泡好的温茶放到他跟前的桌上,那正在坐着接诊的老大爷吓了一跳,战战兢兢的看了慕容惜几眼,众人都觉得,这个新来的姑娘虽然好看,但是却凶巴巴的,笑起来的时候又甜得腻人,实在是可怕得很,谁也不敢多看。
“我谢谢您了,谢谢您全家了行不行,每天都要念道一回,你怎么不跟这些人唠叨你的救命之恩呐!”慕容惜站在一旁,一边插着腰,一边阴阳怪气的说道,一副指点江山的豪迈气派。
那些个等着看病的,一个个都等溜着眼珠子观望,被慕容惜的‘活泼’劲儿唬得脖子一缩一缩的。